坐在软轿中的元王妃自然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素来清冷的双眸更是冷若冰霜,盯着面前那质地细密的轿帘。
简六小姐握住元王妃的手,顿了顿,轻声道:“姨母,那人素来是个不懂规矩的,您实不用搭理他。卫王殿下会处理好的,断没有让您在那些村野莽夫面前露面的道理。”
她话音未落,软轿的轿帘却被刷地掀了起来,一张笑靥如花的少女脸庞出现在轿外。
“哟,这里原有两位贵人呢。”陆容容掩唇笑道。
“放肆!”秦嬷嬷和几名丫鬟赶忙护到软轿前面,声色俱厉地指着陆容容,“哪里来的野蹄子,竟敢对王妃不敬!”
萧御走上前去,挡在陆容容面前。
“容容是我广安堂的助理大夫,正儿八经的良民百姓,倒是这位嬷嬷满嘴污言秽语,你那清高主子就是这样教你的?”
秦嬷嬷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他会如此不敬元王妃。也对,那毕竟是谢景修的亲娘,他名义上的“婆婆”。
谢景修虽然待任何人都有些冷淡,但若说他对元王府没有一丝感情,大概也是不可能的。
但他实在是受够了这帮人暗地里不断的小动作。
他脱离了凤家之后生存危机解除,一腔热血扑在广安堂上,也是为自己未来的立身之计打算。其他的他都可以不计较,也不在乎。
可有些人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广安堂出手,如今更是为了那点儿私心差点扰乱了一场危急的救命手术。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萧御实在看不得这些人老在后面蹦哒作妖。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谢景修又老不回来,他也没有耐心与她们见招拆招。
谢景修以后若是嫌他打了元王府的脸,那便到时候再说吧。谢景修救过他的命,也帮了他脱离困境,如今一纸圣旨赐下一个不伦不类的婚约将他二人绑在一起,终归要有一个了结的。
萧御转身走向卫王,行了一礼道:“我是林将军的大夫,首先便要为他的生命负责。但卫王殿下的公务也不可耽搁。今日便在我这广安堂里设下公堂,一日审不清审两日,两日审不清审三日,在下必定奉陪到底。也希望那位状告在下的贵人,大方点担起原告的责任,走出来与我当面对质,别总缩在后面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