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现代,也有许多人因为伤口溃烂不止而截肢保命的,这一次,当真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萧御将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林显身上,不是在书房里查阅医书到深夜,就是和秦竟与冯老大夫一起察看林显的伤势,连睡觉的时候梦里都晃动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几次三番在梦中找到了法子,叫着林显的名字惊坐而起,抱着被子发呆半晌,发现不过是一场梦,便又遗憾地念叼着躺了回去。
同床而眠的谢世子往往要等到大半夜才能等到萧御回来睡觉,然后在黑暗当中睁着明亮的眼睛听任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嘴里还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反倒比萧御睡得还少。
谢景修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在一个夜半三更闯进书房,要把人挟持回去睡觉。
“我还不困呢。”萧御瞪着他道。
谢景修里头穿着雪白绢绸绣着银丝暗纹的亵衣,外面只披着一件墨绿衫子,头发也散了下来,显然是已经歇下了,却不知为何半夜又来寻他。
“你已经几天没睡了?”谢景修皱眉道,“用功不差这一时,跟我回去。”
“你不懂,这个可是争分夺秒的事情……林显的伤越早找到办法希望越大,你别来烦我。”萧御不情不愿地推拒他,嘴里说道。
谢景修面色一沉:“钰儿,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萧御心里顿时颤了颤。谢世子这副中央空调的高冷模样已经很久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了,猛地来这么一下子,还怪吓人的……
谢景修不由分说地把他的书本合上,拉起他的手腕朝外走去。
“去备热水。”谢景修冷声吩咐道。
守在门外的老六见主子面色不善,也不敢劳累别人,自己飞快地往厨房跑去。
萧御勉勉强强地跟着谢景修去了浴房,等着老六和另两个侍卫一道把热水备好,谢景修抱起手臂,看着他道:“脱衣裳。”
萧御微窘。他总觉得谢世子是借着这副道貌岸然的严肃模样在占他的便宜……
扭捏了片刻,萧御还是受不了那两只别有用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打量,咳了咳道:“世子先回房去吧,我自己洗好了就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