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觉好像更加重了起来,仿佛那片没顶的冰冷河水仍旧还在周围。只是这一次,那个人只是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不愿意再来拉他一把。
“侯爷——”周语着急地搀扶着他,凄凄唤道,“侯爷,保重身子要紧啊……”
“滚开!”越北侯突然觉得被她接触到的地方犹如被毒蛇缠住一样,粘腻恶心。
周氏兄妹自从跟在他身边,从小小的江湖游医一跃成为富贵中人。他们说张氏屡下毒手,却从未受过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追求了周语五年,周语若即若离地吊着他,直到他心生烦累时她却突然答应。他当时有多么喜悦,现在想来就有多恶心!
如今张氏和他的儿子被周言所伤,周氏兄妹却还敢来跟他一起商讨如何谋夺林显的世子之位。
而他,还真的与他们一同商讨出手了?!
他简直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可他笑不出来。
他浪费在那两个满口谎言令人作呕的兄妹身上的时间,正是他人生当中本该最为光彩耀人的年月。
他本该娇妻在侧,稚儿在怀,接管羽林卫,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尽享繁华荣光,他的府邸里妻贤子孝幸福静好。
越北侯府的势力本不在边疆而在京城,在他避走边疆的这十几年,他将一切都失去了。
张氏懒得再看越北侯做出那副后悔莫及的神情,示意丫鬟将那破破烂烂的扇面收好,道:“我话已至此,十日之内,我恭侯侯爷佳音。”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越北侯看着那道纤丽端庄的身影,他想要叫住她,却根本开不了口。
他猛地转过头,双目如炬地盯着周语。
周语怯怯地唤道:“侯爷……”
“贱人,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好苦啊!你让本侯生生蹉跎了十几年,你让本侯失去了一切!你拿什么来还,贱nn人!”越北侯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呼哧地喘着粗气,高声道,“来人哪!把这个贱人给我锁到地牢里去!周言,周言!把周言也拿下,立刻拿下!”
周语惊慌失措地苦苦哀求,越北侯心中只有无限憎恶,昔日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么痛恨,命人把她的嘴堵上,看也不看一眼,便拎着剑带着侍卫,去寻那周言去了。
直到林显伤势再次稳定好转之后,他才从陆容容和百灵一人一句的讲述当中,听说了越北侯府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