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恍然而悟:“卢氏一直偷运凤府的钱财……”
“誉王派出奸细之后便不再使人联络,实在小心至极,这也是我一直查探不到幕后指使的原因。卢氏恐怕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身份。况且无论做什么事都离不开钱财,这些女人得宠于家主,想要私吞些财物不是难事。恐怕这么做的不只是卢氏一人。”
萧御叹道:“那誉王就这么有自信,这些女人进了繁华的京城,享尽了世间富贵之后还会忠于他?竟然任她们自由发挥了。”
“他不需要这些女人忠于他。”谢景修笑了笑道,“这些女人越是舍不得到手的富贵,越是会按着他的愿望行事。她们出身不高,不可能成为正室,想要紧抓到手的富贵,必然手段频出,搅乱后宅,她们才能继续安享荣宠。
萧御一想,竟是果真如此。
“想出这些损招,他也是个人才了。”萧御叹道。
在京城的时候他也听陆容容和百灵八卦一些贵族的阴私之事,其中就有一个大家族的嫡子高中探花,本是春风得意大展宏图的起始,却在殿前点官之前,不小心淹死在自己府中的鱼池子里。
细细想来,这样的事并不只一件,光是他听说过的都这么多件了,那些掩藏在锦秀繁华之下的龌龊又得有多少。
“难怪圣人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萧御叹道,“父辈犯的错,可惜折进了这么多有才华的年轻人。”
“当年我也……”睿王殿下欲言又止,纤长英气的眉毛皱出淡淡的细纹,一声叹息道不尽酸楚。
“对了,难道元王府里的丁侧妃也是——”萧御猛地一惊,“他们的手段也太广了吧?!”
谢景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睛无悲无怒,却让萧御心疼得无以复加。
“那个誉王太可恨了!”萧御一手抱着谢景修拍拍摸摸以作安慰,一边咬牙切齿地道,“靠着女人成事算什么本事?!大丈夫谋夺天下也该明堂正道地打下来,就会玩弄这些阴谋手段,他要是得了天下才是个祸害!景修,咱们弄死他!”
谢景修头枕在萧御肩上,享受着萧大夫的顺毛摸摸,半晌悠悠应道:“好。”
萧医生是个多年的老党员,毛选这种屠龙宝书也是读过的。主席说枪杆子里出政权。自己一手一脚打下来的才能昂首站着,就算韬光养晦暂且蛰伏,敌人会替你记着当年战遍对手未尝一败的可怕面孔。
誉王靠这种阴私手段戕害人才上位的,将来会用什么手段治国?萧御觉得根本不用期待。心中有亏心事,头上都是小辫子,必然疑神疑鬼,终日惶惶不安。为了安自己的心,只能拿天下人开刀了,那才是恐怖时代的到来。
“只怕永荣帝这边也不能留了。”萧御思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