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习的第二天,谢景修便点齐了三十万陆军兵马,从历丰港登陆,正式举起了睿王旗号,成为争夺天下的第五股势力。
之所以是第五,原来在这几个月间,除了最先起兵的誉王一派,又另有两股来自民间的势力分别从南方和西方燃起了战火,以迅雷之势横扫城池,正在向着京城迅速逼近。
南面的那一支叛军首领姓马,原是出身大族,任职一州都指挥史,掌管着当地军务,一直也算兢兢业业,手下也有一帮贤能之臣,将一州军务管理得井井有条。
誉王起兵之后他便看透了朝廷的弱小无力,那誉王一派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这样无能的两方人马都能逐鹿天下,他手下分明兵强马壮,人才济济,如何不能为自己挣一番大造化?
因此马指挥史斩杀了当地巡抚,揭竿而反了。
西面的那一支人马却是出身草莽,原是落草为宼的山贼,如今的首领就是原来的山大王,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却比所有人动作都快,一路攻城拔寨,冒冒失失,居然已经打到了京师外围,与越北侯世子林显所带领的朝廷大军正式交上手了。
誉王因为被堵在淮迁动弹不得,竟然被人抢占了先机。想要绕道而行,驻守淮迁的周昭却屡屡带兵拦截,每一次都把他打回原地,让他一步也前进不得。
誉王急得快要发疯,在手下将士的护卫下几次来到城墙外面痛骂周昭。
京城都快被一个土匪山大王打下来了,皇帝宝座都快换人了,这姓周的不说回去救驾,把他死死地堵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周昭的回复只有三枝快箭,若不是身边护卫拼死相护,只怕誉王就要被穿透了脑袋,只能灰溜溜地退回阵后,再也不敢靠近城墙。
谢景修的军队统一身披玄色凯甲,一登陆便以破竹之势迅速战领海境城。
海境城实际上早已是无名岛的附庸,百姓生计无不依赖于谢景修手下的商贸。说是攻城,实际上连一丝儿火星也未见,城中知州府里的正官便被手下的官员小吏半是恳求半是逼迫地赶出了府衙。
他原是方相的人马,此时方相正好还在城中,便灰头土脸地回到了方相身边。
方相终于又一次见到了谢景修,只不这一次的身份已是天差地别。
他面色复杂念地看着堂上威仪赫赫的青年,心里不由得想到了昔日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圣上已经诛灭奸臣,如今励精图治,百废待兴,天下人都看在眼里,他并非昏庸不仁的末代暴君。殿下今日举兵,便再也摆脱不了乱臣贼子的污名。殿下真的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