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戚碧树虽然察觉自己的屋子离师父屋子很远,但也并未在意,仍沉浸在惊喜当中——
在蓬莱宗的时候,每日粗茶淡饭都吃不饱,破布衣裳也穿不暖,除了干粗活儿就是被人找茬,住的也是十几个弟子一起的大通铺,说是狗窝也不为过,被子还经常被人莫名奇妙地泼冷水,叫他十二月的腊月寒天冻得瑟缩,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而此时他却能够在飞羽山上拥有一席之地,拥有自己的一间屋子,这屋子里有雕花大床、灵玉桌、桌案窗棂,甚至屋檐下还有兔子灯笼,映照着晚霞仿佛凝住的水,他已经异常开心了。
容完给他准备了一些衣服和穿用,又从怀中掏出几瓶丹药,分别是疗伤用的、提气用的、凝神用的,道:“晚上各服一颗,被卢烈的天煞锁打出来的内伤七日便可以好全了。”
戚碧树受宠若惊,宛如乡下小孩进城,甚至有些惶恐。
他过了会儿,才伸出手接下,道:“谢谢师父。”
“你现在还不会凝气化火,想要热水可以去灶火房提,找你钟子烨大师兄就可以了。”容完又道:“今晚早些睡,明天跟着你其他两个师兄一块儿起来修炼。”
戚碧树连忙点头,见师父说完话,转身要走,心中有点不舍,又有些患得患失。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他从未遇到过对他这么好的人,除了忐忑与感激之外,还滋生出一些眷恋的情绪来。
他见容完推开门要走,忍不住出声道:“师父,我不想离开。”
容完回头,奇怪地道:“没人让你走。”
戚碧树眼眶微微发红,喉头忽然紧紧的,有些发咸:“我想永远留在这里。”
容完看了他一会儿,笑了起来,对他招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