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说不冷,眼睛检查着男人的伤,“胡家的酒好喝吗?”
陈又继续给他搓手,“还行。”
反手握住男人,陈末靠着车壁,合上了眼睛,满脸的病痛透露着三个字——放心了。
陈又用另一只手去够茶壶,给自己倒杯热茶暖暖胃,喝完了,他也靠在一边放空自己。
二狗子是一直等不到他回来,就出来找他了,大雪天的,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病着,哎,真是一个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小孩。
片刻后,陈又被按在少年的怀里,又突然被推开了。
“……”
怎么了怎么了?陈又一脸懵逼的去看少年,对方紧抿着嘴唇,在克制着什么。
陈末垂眼,“胡少爷近日就会动身去都城。”
陈又愣愣,二狗子你不是在床上养病么,知道的不少啊。
他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在心里问系统,“二狗子不会以为我要跟小胡一起走吧?”
系统说,“是那么以为的。”
陈又哭笑不得,“为什么?”
系统说,“他活不长了,既不想拖累你,希望你走的远远的,又不想看到你跟别人幸福的过下辈子,所以很矛盾。”
陈又不高兴的说,“胡说八道什么,谁说他活不长了?他会长命百岁!”
系统说,“你冲我发什么火,他的病是你给的。”
陈又更不高兴了,他转过身,摸摸少年的脸,摸摸少年的头发,“胡少爷是去都城打理他二伯的酒楼,他说去了就不回江城了,在那边定居。”
“什么时候我们也去吧,我还没去过都城呢。”
少年明显的平静下来,淡淡道,“都城多的是人,马,车,没什么看头。”
陈又自顾自的说,“明年开春去,就这么说定了。”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少年的声音,说好。
雪纷飞了一夜,第二天院子里的那棵树被压趴了,树枝胖了一大圈,可怜巴巴的耷拉着,人都没法从下面经过。
陈又招呼下人在院里扫雪,他抱着个炉子站着,一边想中午给二狗子烧点什么菜,不能太补了,又不能没营养,还有些忌口的不能吃。
昨晚回去,二狗子就吐了好多血,拿盆装的,陈又看的头皮发麻,他就想啊,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可以吐啊,到了一个量,就死了。
吐完了,二狗子也不跟他说话,只是抓着脖子上的玉,没有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又提心吊胆了一整晚,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身边的少年,温的,有呼吸,有心跳,活着,他才能松口气。
上午的时候,挺久没出现的蓝青过来了,她是失恋之人的气色,不怎么好。
陈又在厨房剥鸡蛋,知道蓝青的来意,他皱眉把鸡蛋吃了,“你以为我走了,他就能好起来?”
蓝青站在门边,“对。”
是什么让你这么以为的啊妹妹,你师弟都快不行了,你还想给他来点刺激,我看你是雪飘到脑子里去了,陈又把鸡蛋壳扫扫,“我不走。”
下一刻,一把剑就指着他,“由不得你!”
临近中午,陈末昏昏沉沉的,听见开门声,他立刻就强撑着自己睁开眼睛,没看到想看的人,“师姐,怎么是你?”
蓝青端着碗进来,“不是我,你当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