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寂静。
司斯祀的面部微抽,那人头不是真的,外面是仿真人皮,里面是模具。
他按按额角,看来这新来的邻居有特殊癖好,少打交道为妙。
眼前晃过一道白影,司欺祀来不及去拦,大白狗已经跑到木箱子那里,欲要去咬人头。
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周遭的空气凝结。
大白狗感到危险,朝着楼下叫两声,就一步两个台阶,迅速跑到主人脚边。
上楼的男人头戴黑色礼帽,骨子里散发着贵气,仿佛刚参加完一场宴会回来。
司斯祀眯了眯眼,这邻居有点怪。
男人摘下皮手套,弯腰将人头按回木箱里的人体上面,随后便盖上木箱的盖子。
他直起身子,抬眼去看楼梯上的两个搬运工。
两个搬运工都如临大敌,腿肚子打摆,舌头也不听使唤,想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男人开口,嗓音富有磁性,“抬进去。”
他没问,像是很好说话,并不过分计较。
甚至还有几分平易近人的姿态。
两个搬运工咕噜吞口水,连忙走下去,一人一头,把木箱子抬起来,往楼上搬。
赶紧完事走人,他们怕晚上做噩梦。
似是发觉搬运工在抖,一脸惊恐,男人笑了一下说,“我是医生,这里面是人体模型。”
两个搬运工都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卧槽,他们吓得半死,还以为是有什么变态的爱好。
男人踏上台阶,黑色礼帽下的眼睛扫过司斯祀。
他友善的打招呼,“你好。”
司斯祀毫无意义的扯动嘴皮子,算是给新邻居的回应。
男人并不介意司斯祀冷淡的态度,抬脚走进门内。
司斯祀不感兴趣,回去继续撸狗,通讯器发出提醒。
【司先生,您的家人要求与您通话,是否接受?】
司斯祀去倒杯水喝,“接受。”
他的话落,面前的屏幕里出现父亲的身影。
司家不知道儿子的工作是什么,也不清楚待遇怎样,是双休,还是单休,两口子只在乎儿子的感情生活,何时有个着落。
有段时间,司斯祀一出虚拟空间,就要应付父母,他被逼急了,直接去买了条大白狗牵回家,说这就是我的伴儿。
司父司母猜想是儿子压力大,脑子出问题了,神志都不清楚,他们就消停不少。
“儿子,最近怎么样?”
司父穿着军装,瞳孔是同样的浅灰色。
司斯祀说,“挺好。”
司父问,“大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