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等到天亮又能怎么样?
能羽化而登仙么?
谈卿一只手紧紧的抱着贺明钰,又用一只手背擦了擦眼睛。
反正他没有哭。
谁爱哭谁哭。
他也没有魂飞魄散,等到一会儿死了以后,还能去地狱里好好打工,给贺明钰下辈子投胎赚点贿赂费。
不知道下辈子这么好的贺明钰会便宜谁。
谈卿撇了撇嘴,又望了一眼天际线的方向。
又带着很小很小的希望,低头看了看贺明钰。
怀里的身体没有变冷,也没有变硬,和谈卿以前见过的死人都不一样。
虽然天道是个辣鸡。
但有一点盼头,总比就在这里一直等到死了好。
夜里的时间过得很慢。
谈卿身上披着的那件贺明钰的外套逐渐被夜风吹干,留下很淡的薄荷味道。
是贺明钰惯常用的那款沐浴乳。
现在谈卿也用这个。
谈卿百无聊赖的盯着天那边山头的颜色看。
看着颜色从深黑到浅黑,从浅黑到青灰,又从青灰转成淡淡的鱼肚白。
这一天的天亮的似乎分外早。
那一抹淡色的鱼肚白像是只存了片刻。
还未等谈卿数好时间,一抹朝霞的霞光便披在了鱼肚白上。
谈卿身上能结痂的伤口都已经结成了厚厚的血痂,唯独已经不能恢复的五脏六腑在告诉他死亡很快就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