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个毛毡子就好了。”唐寿有些怀念后世的各种床垫子,无意中感慨一句。
熊壮山目光闪了闪并没说什么。
到了第二日他还没起来,家里就有了响动,听着声音不是熊壮山,熊壮山虽然起得早,但是起来后从来都是轻手轻脚的,绝不会弄出一点声音,唯恐吵醒他。
他的衣服被熊壮山塞进他空了的被窝里暖着,这会儿拿出来还有熊壮山的体温,哆嗦着穿上,踩着棉鞋出来,就见一个老妇人在他家里收拾。
“这都什么时辰了才起来!”妇人尖刻地道:“你是怎么当人新夫郎的,家里郎君出去干活,你就在家懒,也不知道早上给做口热乎吃食。”
这妇人是熊壮山的阿娘。
昱朝讲究父母在不分家,但熊壮山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和爹娘分开住的,他几个兄弟姊妹就没有。
“家里有剩下的席面,熊壮山走时应该热着吃了。”
妇人姓张,村里人都叫她张阿婆。
张阿婆眼尖地一下就看到他脚上的新棉鞋,“阿山对你这么好,新棉鞋都舍得给你买,你竟然还连名带姓的那么生疏地称呼他!”临了又还记挂道:“还不给他做饭吃!”
唐寿不想跟张阿婆争,毕竟他是熊壮山的阿娘,此刻熊壮山又不在家。
“我去做饭,你吃吗?”
张阿婆气得咬牙,合着她说了这么多,他全然没听进去。
没好气道:“不吃,这都什么时辰了,谁家还没吃过早饭。”
唐寿只当没听见,家里换来的鸡蛋和面粉昨个都吃光了,张阿婆在他又不敢出去换,怕多生事端,就煮了小米粥,拌了个白菜。吃得也挺香。
熊壮山家里是成亲那会儿请人彻底打扫的,所以并不脏乱,张阿婆根本没啥可收拾的,就坐下来和唐寿大眼瞪小眼。
张阿婆不知怎么似乎对唐寿有很大意见,不大愿意和他这样大小眼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