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学担着糕点,贴着墙道:“无事,我就走了。”
“等下,蔡大哥。”唐寿又拿了四块糕点放进他的食盒里,“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个,东西不多,一点小意思。”
蔡学忙去看熊壮山的表情,见他没有反对,才高兴地担走了。四块就是八文钱啊。
唐寿转身刚要和熊壮山说话,发现人没了,不大会,熊壮山从屋里出来,拿了个狼皮马甲。
“冷,穿上。”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唐寿穿好了马甲问道。
熊壮山冷酷地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敢欺负到我熊壮山头上,是皮子紧了,那我就给他好好松松。”
熊壮山都得到了消息,熊母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熊母气得浑身哆嗦,大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那可是熊家的手艺,你怎么就敢泄露出去,你眼里是当真没有我这个婆婆,没有大郎这个郎君,太不把我们一家子放在眼里了!”
熊大嫂此时已经认定娘家可以做她的靠山,因此并不十分惧怕,就是一个劲的哭,也不还嘴。她心里想的是,手艺我已经教出去了,你们熊家还能拿我怎样,最多嘴上骂一骂罢了。
熊母并不是个傻的,她只是一时间走不出固有的思想,她家里穷,家里的孩子于亲事上特别困难。三郎如今二十四了,在村里是老光棍一条了,基本上等于说亲无望了。家里最小的五娘子,同样没人愿意说亲,都知道他家的情况,就怕说回五娘后,五娘会刮拉着婆娘毫无底线的贴补娘家,尽管有四娘那个先例在,并没有贴补熊家,可村里人仍是不放心。
对于大郎能娶上媳妇,她特别小心,生怕大儿媳妇哪一日忽然跑了,她大儿子就也成了光棍,所以事事能忍则忍。
但今日之事不同,唐寿教给她家的糕点手艺,这些日子最好的时候能卖出五六十斤,利润能有二百多文,这样庞大的数字,村子哪户人家敢想。可如今熊大嫂既然敢把这方子泄露给赵家,这分明是在断她熊家的财路,根本没把她熊家放在眼里。熊大嫂简直不知道她现在姓谁家的姓了!
熊母想到唐寿又想到熊壮山,这事上她不能糊涂,从前迁就熊大嫂是怕熊大嫂跑了,大郎再说不上媳妇,可要是能保住这门营生,要不了一年,给熊大郎说什么样的没有。
她打算借这次事件好好敲打敲打熊大嫂,她要是能认清现实,她绝不会搅了大郎的家。但要是认不清,如此胳膊肘外拐,那她拐向谁家,就去谁家呆着。
熊母想开了,也不破骂了,语气冷冷道:“大郎娘子,如今你闯下这等祸事,就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手艺是你弟夫传给你的,你把它外泄,不单单关乎咱家,还关乎着你弟夫,现在你就和我去二郎家里请罪吧!”
熊大嫂脸色顷刻煞白,一点血色不剩,她求助地看向熊大郎,然而这次熊大郎却没有站在她这边,毫无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