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拿着剪子的手一抖,差点没把麻布剪歪,他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之前买的布料你都用棉花做。”
唐寿淡定地点头,“对呀,被子和褥子也要棉花的。”
掌柜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他看着唐寿的目光似唐寿疯了,可手下动作却快了不止一倍,一会儿就把东西装齐了,帮着抬上牛车,生怕唐寿反悔不要了。
瞅着一瞧就脾气不好的熊壮山,那掌柜就搞不明白了,这人一看就是暴躁易怒的性子,怎么就能舍得由着这败家小夫郎胡来,他一个卖棉花的掌柜,自己家里还舍不得这么用棉花呢。
一共花了近五两银子,主要是棉花贵,唐寿买的是最次的棉花,棉花里杂质多,不过已经够奢侈了。
这么贵的东西村里除了他家,别人家也用不起了,也就他刚卖了牙香大赚一笔,才有钱买。
“二郎,你脚上还是单鞋,咱们再去买双棉鞋吧。”唐寿道:“咱们现在有钱不怕花,你别舍不得。”
唐寿心里记挂着他,熊壮山高兴,心里难得的泛起丝丝柔情,他道:“没事,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赚钱就是为了花的,咱花的起。不过棉鞋不用买,咱们买些做鞋的料子回去请村人一起给做了,比外面卖的合脚,也再给你做两双换着穿。”
熊壮山说完没听见唐寿应声,转头看去就见唐寿不知道想到什么正定定出神。
“夫郎,夫郎……”熊壮山轻轻喊了两声,唐寿才回过神,对上熊壮山疑惑的眼神先笑开了。
“二郎,又给我想出一个赚钱的法子。”唐寿高高兴兴道。
然而熊壮山并没有唐寿那般兴奋,相反他的目光十分复杂,往日只有冷漠的眼眸中此刻翻腾起许多难言而晦涩的情绪。唐寿会的越多本事越大,熊壮山心里就越加不安稳,仿佛唐寿总有一日会离他而去。
不,不会,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只是想到这种可能熊壮山就双眼赤红,血管里的鲜血炸流。
夫郎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他会守好他,也会让他做他喜欢做的事。
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熊壮山将这些情绪压下去,垂下眼睛道:“什么法子?”
唐寿突自兴奋,没注意到熊壮山异常,高高兴兴道:“我一路看来,路上行人没一个穿千层底的鞋子,我们可以做千层底棉鞋,还卖给东京那些士家里的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