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寿依靠在门外,奇怪道:“这么小你要用它干什么?”
熊壮山将在郑家看见张阿婆和她小孙子帮着槌鞋底的事说了。
“这个小木棒正好可以做个小孩子用的小棒槌,他轮着也能使起劲,正好帮他阿婆干活。”
张阿婆的孙子是才四岁,换了条件稍好些的家庭还什么事都不懂,每日就知道玩闹吵着要好吃的,可他却已经在帮张阿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对此熊壮山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出生与出生不同,每个人都要承受自己的命运,不要说命运公不公平,我们首先要扛起自己的责任,即便只有四岁,也该知道自己家和别人家不一样,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家庭。
唐寿怔怔盯着熊壮山出神,这一刻这个汉子在心里伟岸了的不在只有他魁梧的身躯还有他形象。
也许不是人们心中传统意义上的善人,但他真的是个无愧天地对得起良心的汉子。
东京,金家商铺里人潮汹涌,人声鼎沸,平日里端庄贤淑的小娘子自持优雅的小郎君们,这会儿站在拥挤的人群外也顾不上形象了,一个个扯着嗓子风度尽失的喊叫。
一个小厮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脚上却丢了一只鞋子,然而根本顾不上。他双手捧着两个小盒子好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瘸一拐向他家小郎君走去,兴奋叫道:“郎君,郎君,我抢到了一盒‘君子’,今天就只有五盒‘君子’出售,被我给抢到了。”
这句话好像带着血腥味,旁边几个没等到自家仆人出来的郎君娘子们闻言投过来的眼睛都冒着绿光,仿佛他们主仆两个是两块可以吃的行走的肉块。
那个小郎君一看这情况,吓得一把捂住自家仆人的嘴,薅着人就往车上拖。
把人弄上自家马车,隔绝了外面要吃人的目光,那小郎君才敢着急忙慌的从他小厮手中拿过牙香细看。
牙香盒上雕刻着几支怒放的桃花枝,寥寥数笔并非满刻却仿佛在眼前呈现出桃林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灼灼其华的美景。上面刻着桃花源的商徽和君子二字,字雕刻的极其有风骨,便是如小郎君这般受过良好教育的士家子弟也不得不赞叹好字。只几个字这东西就够档次。
他打开牙香盒闻了一下,满鼻喷香,香得非常有韵味并不刺鼻,香中又带着丝丝的甜,难怪一上市就会遭到疯狂的抢购。
小郎君正陶醉在牙香的香气中,他旁边的小厮哇哇叫了起来。被打断沉醉小郎君不满地瞪了小厮一眼,随即盖上牙香盖,轻声训斥道:“吵什么吵,能和本郎君坐在一个车厢里是看在你今日有功的份上,你要好好珍惜。”
主仆有车,哪有小厮能和主子坐在一个车厢中的,要是换了平日有这么个机会小厮能乐死,出去可以吹出的屁都是彩虹色的。但现在不行啊,小厮垮着脸,把自己那只丢了鞋子好赖保住袜子的脚丫子往他家郎君眼皮子底下一伸,哭腔腔道。
“我鞋子被挤丢了,我得回去找鞋子。”
“你当时怎么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