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着自己的命是欠二弟的,自觉承担起二弟的责任,也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娘子了。
熊壮山和唐寿坐在下首,主座上坐着镇北王,他身后站了十多个护卫,其中一个就紧站在镇北王的身后,镇北王说话前,总会下意识地去看他。
地上那只大傻狗懒懒,忽地对着屋顶狂吠起来,熊壮山淡淡撩着眼皮,喝叱道:“闭嘴,有什么可叫的,我们这不是在这呢吗,再叫就把你扔出去。”
懒懒看着房顶十分警惕,熊壮山就道:“都是家里的客人,不许乱咬。”
懒懒这才乖乖地又趴在唐寿脚边不叫了。
镇北王笑道:“是条好狗,通人性。”
熊壮山回道:“草民伤了手,拉不开弓箭,上山便只能指着它了,所以懂点话。”
熊壮山之所以能退役,推托的就是手不能用了。对此镇北王知道,就关切问了几句,熊壮山都简短答了。
镇北王就没见过熊壮山这么寡言不上道的,这要不是自己的恩人,他肯定会认为不识趣。可有着这层身份,他便也只能忍了,不过却不乐意和他说话了,而是对唐寿道:“二八分,我已和官家讲过,允了你,你除此外可还有别的要求。”
唐寿的那份详细计划,镇北王看过,上面包括方子还有具体的建厂推广,包括先做为实验的四个实验点都具体写了出来。他和官家看后,找个一个心腹,都觉得这是完美的计划,才特意走这一趟。没想到想出这些东西的,是个大字不识的,顿觉失望,放弃了心里别的心思。
镇北王知道东西是唐寿想出来,刻意要见他,唐寿怕惹出别的事,再叫他去东京给他们卖命,就刻意表现的如同村里没见过大事面的乡野村双一般。萎缩地缩在熊壮山身后,镇北王看他眼他就抖一下,和他说句话他就吓哭了。说话还故意粗俗不堪,听到镇北王问话,他就遵着人设回答道:“要要要,我们还要玉林镇上的经营权,是我家的那种,就是赚了钱都是我家的意思,和你们没关系!”唐寿表露的直白又贪婪。
镇北王不喜,微微皱起眉头。他不动声色地瞄身后站着的人,那人微不可察地点头,“可以。”
“哎呀,太好了。”唐寿粗鄙地嚷着,对上镇北王看过来的眼神又害怕的抖着缩进熊壮山的身后。
镇北王实在没兴趣再和一个木头,一个乡野村双谈下去,就叫人取了纸笔,写好契约给他们看。
熊壮山指着一旁站着伺候的于丰道:“草民和夫郎不识字,叫家里小厮给念念。”
“可。”
契约同之前一样,所有都不用熊家管,熊家只坐着就可收二成利润。又加上一条,玉林镇官家出钱建厂,但却算熊家的私产,一切与官家无关,并且官家不得再在镇上开设铺子,做纸张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