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得上班,一天到晚呆在学校,消息闭塞,等她知道这事都过去三天了。
邵耀宗以为杜春分知道,别人也以为杜春分,因为她跟余团长和杨团长的爱人是同事。杨团长和余团长知道的可能比邵耀宗还多。
周末她在家晒被子,姜玲和她婆婆领着孩子过来玩,聊起最近发生的事,杜春分才知道新的一团长和政委走了。
杜春分算一下时间,一团长和政委是六六年初夏时节过来的。现在不过六九年五月初,满打满算才三年。像他们这种级别的,怎么也得干四年。
“咋这么突然?”
姜玲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话音刚落,邵耀宗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好几件衣服,“哪来这么多棉衣?”
邵耀宗低头看一下:“甜儿她们的。嫌热。”
杜春分不禁皱眉,“下午就冷了。”
邵耀宗:“冷了再穿。”顺嘴问:“说什么呢?”
姜玲:“说一团长和政委,咋走的那么突然。”
“老蔡没说?”
姜玲笑道:“他说这是部队的事,少打听。”
杜春分轻笑一声:“又不是啥秘密。难不成一团长和政委去执行秘密任务?”说着看邵耀宗。
邵耀宗脱口问:“你怎么也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邵耀宗:“慕珍嫂子和翠华嫂子没说?”
杜春分摇了摇头。
蔡母道:“余团长和杨团长说不定也数落她们,少打听部队的事。邵营长,我们也不是一定要知道。随便聊聊。不能说就别说了。”
邵耀宗一听她怕自己犯错误,忍不住羡慕,老蔡可真幸运。
他怎么就没摊上这么通情达理的母亲。
“不是什么秘密。也没去执行秘密任务。等我一下。”邵耀宗把孩子的薄棉衣送屋里,顺便拿个小板凳出来,“这事得从一团的人跟团长政委起冲突说起。”
当初以孔营长为首的一团的人敢讨伐新团长和政委,就是打听到把他们调过来的将军被下了权,认为人家没了靠山,可以随便欺负。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苏联那个强大的邻国瞄上我国,宁阳战区很紧张,因为苏联入侵的就是宁阳战区边防兵戍守的地方。所以宁阳战区空前团结。
郭师长和赵政委去宁阳开会,见到新一团长和政委的老领导,就向他表示一团长和政委在这边非常不开心。随后告诉他早几年擦/枪走/火,一团长险些丢掉性命。
那位首长把爱将调到一团是希望他们能收拾好一团,在履历上加一笔。现在得知他二人至今未能把一团的兵纳入麾下,时常需要副师长和参谋长协助,再蹉跎下去也没意义,正好他需要整军,就把两人调走了。
两人抵达战区,那位首长自然得问一下具体情况。不能郭师长说黑是黑,赵政委说白是白。
不但确定郭师长和赵政委句句属实,还知道当初拔/枪那事郭师长没上报。否则他俩早解甲归田。
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那位首长真没想到在他深陷泥潭时,一个小小的边防师长居然保住了他的人。
那位首长感念他俩厚道,其心难得,就想提拔郭师长和赵政委。
调走一个团长和政委容易,调走一个边防师长和政委难。那位首长只能向两人暗示,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他。
师长和政委也没指望一个刚掌权的人把他们调去战区。再说了,革命还在继续,这时候去战区多半成炮灰。所以提一个小小请求。
这个小请求暂时没几个人知道。
邵耀宗也无从知晓。挑他知道的说,“防止苏联再次来犯,战区肯定得往北边边区增兵。他俩很可能被调去那边。”
杜春分:“那一团又群虫无首了?”
邵耀宗吓得赶忙往外看去,不见有人,松了口气,“别胡说。什么叫群虫无首。”
“难道不是?”杜春分心说,还是一群臭虫,“军区需要能打仗素质高作风硬的人才,短时间之内肯定顾不上一团,干嘛不把一团打散编入你们这三团?军区又不是没有加强团。”
邵耀宗又想笑,“军区给的是一个加强师,不是三个加强团。这样的改编得军区开会决定。军区不同意,师长和政委也没办法。”
“那他们倒是把人调过来啊。”
邵耀宗:“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确实没让杜春分失望,杜春分想打去军部。
正当家属区和一团的人翘首以盼的时候,师部出了一纸调令,邵耀宗出任一团团长。基于新政委未到,他暂时兼政委之职。
尤其得知兼职不兼薪,杜春分气得脸都绿了。
邵耀宗担心:“春分,别担心,这事可能只是暂时的。”
“暂时个屁!”
廖政委到门口听到这句,吓得猛然停下。
邵耀宗的眼角余光看到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来的可真是时候,“春分,廖政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