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令的眉头微蹙,“陈鑫,胡咧咧么?”
“我哪胡咧咧了?”陈鑫瞥他一眼,“知道邵甜儿为啥每次都能考第一吗?就是因为每次考试之前都求神佛保佑。”
陈司令噎了一下,“人家邵甜儿的成绩,没人保佑照样能考第一。”
“那不一定。万一考试的时候病了,拉肚子发烧呢?”陈鑫反问。
陈司令噎的无话说,不甘心:“哪有那么巧的事。”
“那你还说万一考的都是大哥复习的?”陈鑫反问。
陈司令的呼吸一顿,“我在跟你大哥说话,你给我闭嘴!”
陈森想笑:“爸,要不先吃饭?这些事等吃了饭再说。您不说晚上还得去大妹和二妹家吗?”
陈司令想到两个闺女,顾不上跟小儿子置气,“你爹我刚才没跟你开玩笑。”
陈鑫瞥他爹一眼,继续吃他的鱼。
陈司令气得想拍桌子。
陈森轻轻摇摇头。
陈司令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怒气。
饭后,陈鑫端着碗筷去压水井边。
陈森小声说:“爸,别生气,回头我劝劝他。”
“行!他要是不听,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陈森:“鑫鑫不是岁小孩,不知道轻重。您路上小心点,二妹家离咱们这儿不近。”
晚上冷,车开起来,风透过窗户进来陈司令在家积攒的怒气吹散了。
然而到闺女家,陈司令气不打一处来。
陈鑫两个姐姐,一个姐姐虽然在部队,因其军龄不够,所以跟丈夫分开住部队宿舍。周末或休假的时候去宁阳公婆家。
另一个姐姐的丈夫是宁阳城西的。两人婚后陈司令就闺女调女婿厂里。俩人倒是白天黑夜在一块,却离这边远了。
车行了一个多小时,陈司令才到二女儿家。
说明来意,一家小包括他闺女都不愿再考。
陈司令觉悟高,他就觉得不论大学大专还是中专,凡考上都比么都没有强。
亲家和他女婿以及闺女都认为不光有孩子,还有正式工作,考不考有么?有个司令爹,谁还敢让下岗不成。
更何况也没有下岗一说。
陈司令以为闺女像他这个爹,也觉得应该有个文凭。
现告诉他闺女还不如比小六七岁的弟弟,陈司令很失望,懒得废话,直接问考不考。
陈司令位高权重,他面带微怒,亲家和女婿的口气立即变了,直言试试也行。他们不甘心,推脱试试也没课本没复习啊。
陈司令工作忙,没空卖陈鑫的书。闺女一家说别的他能没有,要说书,要么书有么书。
闺女初中毕业,有个孩子,白天还得工作,只能利用晚上那点时间学习。陈司令不指望考大学,就让好好复习,来年考中专,过几天就书给送来。
交代完,陈司令不放心,总感觉闺女有能阳奉阴违。临了吓唬,考不上别认他这个爹。
这话闺女吓住。
他亲家母张口欲说些么,陈司令没给机会,气呼呼甩上车门就走。这个动作顿时一家人唬住,认为陈司令非常生气。
翌日周末,压根没等陈司令令警卫员书送过去,闺女一家就带着孩子和鸡鱼过来。
杜厅几乎每周都过来,都能发现大院的气氛跟往常不一样。陈鑫的二姐有小一个月没来了,甫一进大门就察觉到有么方不一样。
朝里走,看到从公厕出来的人手里都抱着一本书,边走边念念有词,陈鑫的二姐懵了。
到娘家更反常,哥哥弟弟埋头苦读,像是没发现他们一样。
陈森确没发现,陈鑫早就看到了。陈鑫很不开心,他二姐让他失望了。
陈鑫的二姐不在的轻咳一声。
陈森这才注意到,抬头招呼一句,就继续做习题。
然而他离开学校久,写着写着就不会了。
陈鑫刚拿起暖水瓶,听到他哥叫他,往他二姐夫手里一塞:“个倒!”跑去给他大哥讲题。
小两口互相看看,『摸』不着头脑。
试图怀疑俩人装的,兄弟俩确在写作业。要说真就这么忙,俩人不信,家里来客都没空招呼。
从十点坐到十一点半,坐的一岁大的孩子急的要往外去,小两口不得不承认,确这么忙。
陈鑫的二姐夫不大高兴,心想,我不信你们不饿。
陈森当然饿了。
他觉得妹妹和妹夫不是外人,吃么都行,所以拿出半颗白菜和两挂面以及两个鸡蛋去做饭。
陈鑫他二姐立即说:“我买了鱼和鸡。”
陈森“哦”一声,道:“先放着,等爸回来再做。”
小两口的脸『色』齐刷刷变了。
陈森不明所以:“不是买给爸吃的?”
这话问的两人没回答,只能说:“是。”
陈森道:“爸中午没空。”随即转向陈鑫,“煎着吃还打面条里面?”
陈鑫拿个:“两个够谁吃的?打面条锅里。”说着暖水瓶递给他,“用这个煮面。”
陈森弄一点点猪油炒一下白菜,然后加热水下面条打鸡蛋,总共也就十分钟,一顿午饭好了。
面条盛出来,陈森总觉得少点么。仔细想想,递给他妹夫一头蒜瓣。
陈鑫的二姐夫看着包裹的严严的蒜瓣,眼都直了,这个大舅子真不客气。
大舅子还嫌他们一家口来的不是时候,害得他多洗个碗和双筷子。
陈司令原本是让陈鑫刷锅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