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刻下的二十年隔阂,在这一刻仿佛从未出现过。
清月感觉到沈澜洲的身体有些僵硬,料想他是不太习惯与人这样亲近,便忍不住笑了笑。
“小师妹”的身份给了她恶向胆边生的勇气,清月竟是又抱了抱沈澜洲,笑嘻嘻地抬头道:“师兄你身上好香啊、腰也细。”
说着却是吐了吐舌头,像是担心沈澜洲打她似的立即放开手跑开了。
沈澜洲坐在原地楞了许久,他抬眼看着清月像是受惊的兔子般跑开的样子,许久后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眉眼倒是疏朗了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沈澜洲便开始轻声得咳起来。
且愈咳愈烈。
沈澜洲用手捂住口唇咳了半晌,再放下手时,却见手上一片血红。
如玉的肤色映衬着艳红的血色,那对比一下子刺眼到让人眼睛生疼。
玄色的衣袖下掩着白皙的手臂。
因着这抬袖的动作,衣袖滑下一截,露出的一小截如玉手臂上,却分明……满是用刀滑过的伤痕。
沈澜洲坐在原地看了自己手臂上的刀痕看了许久,眼中波澜汹涌,像是在看什么完全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须臾后却是又慢慢地垂下眼。
沈澜洲慢慢地、慢慢地将衣袖拉下,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袖整理好,将自己手臂上的痕迹完完全全地遮掩住。
动作轻柔优雅地仿佛之前无数次在动手前整理衣袖一样。
沈澜洲做这动作做了许久,才重新垂下手,慢慢地站起身转身离开。
身后落花飘荡,落到了沈澜洲未喝完的茶水里,然后慢慢地与这半盏茶水一起渐渐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