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也太素了吧,就几块木板和横梁,别说雕龙画凤,根本连朵雕刻的花也没。还有那个放在床头的小柜子四四方方的,上面啥也也没有,看着和箱子没啥两样……

可奇怪的是,这些朴素的家具看起来还挺简洁稳重的。

沈砚北也知道自己定制的家具在古人眼中看起来是有些怪异。但没办法!打家具短则几月,长则一年半载不等,这床他急着要,而且他一个大男人也不需要那么花哨的家具,直接画了现代家具的样式给木匠。木匠一看,行,刚好有木料,□□天搞定!于是他爽快地给了钱。

送走木匠俩徒弟,沈砚北抬头一瞧,太阳升得老高,日头灼人。

“王师傅,日头晒人了,你下来歇会,喝口水吧?”

“不碍事,换完这两块就好。”王师傅客气地摆摆手,平静的表情下满是感慨。当初大伙一起来建这青砖瓦房时,沈家人意气风发。没想时过境迁,沈家落魄至此。不过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沈砚北只好把水放在树荫下的桌子上,转身进屋去收拾。

古代家具上刷的漆是漆树的汁液制成的天然涂料,没有危害人体的化学成分,并不需要晾就能直接使用。沈砚北给新床铺上了让村里人做的新床单新被褥,打算中午就在这午睡。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是不打算委屈自己的,更不能委屈媳妇!

……

长封带着周煜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练武。说是练武也就是看着周煜扎马步而已。

“扎一个时辰马步,不可偷懒懈怠。”

“是,师傅!”周煜朗声应道,双眼直视前方,认认真真地扎马步。

顾长封在一旁盘着双腿坐下,试着运功调息。

他当初受伤极重,经脉堵塞,气息凝滞和废人一般无二。沈砚北刚穿过来的那日还强行给他输送内力,伤势雪上加霜。后来在县里的医馆抓了几包药吃后,治标不治本,伤势并没有太大起色,倒是这些时日被沈砚北小心照顾着伤势反而好转许多。

皮糙肉厚的他硬是被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说是不许干粗重活,可沈砚北根本就没让他干活。反而沈砚北一个大病初愈的秀才老爷忙前忙后地给他做饭熬药……

刚开始不是不受宠若惊,可沈砚北一副我是你夫君,夫君照顾自己的夫郎天经地义的模样,他嘴巴笨哪里说得过沈砚北?

欢喜之余也惶恐不安,心里始终担忧这不过是镜花水月……

“噗”地一声,顾长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师傅!”周煜大惊失色。

“我没事,淤血而已。”顾长封擦了擦嘴角,走到溪边蹲下,把手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

周煜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顾长封站起身:“我身上还有血吗?”

周煜摇摇头。顾长封又道:“不要告诉他。”

不用问,周煜也知道这个他是谁。

“师父你真的没事?”

顾长封的回答是直接把一棵碗口粗的树拦腰劈断。

“!!!”周煜瞪大了眼。

“去蹲好。”顾长封皱眉道。

“是!”周煜急忙叉开双脚与肩同宽,稳住身子往下蹲,内心满是震撼和惊喜。

感受内力终于冲破阻碍重新流转,顾长封不由收拢五指。指骨“啪啪”作响,手臂的肌肉猛地鼓起,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

片刻,顾长封呼出一口浊气,卸了力道,身上的肌肉块又恢复成普通饱满光滑的模样。

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几分,顾长封沉静的黑眸带上一丝欣喜。

虽然还没大好,但内力通畅无阻,活捉两只兔子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