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他一眼, 顾长封双腿用力一夹, 控马往前带领队伍出发。
沈砚北站在那目送一行人离去, 有将领感叹:“沈大人和世子真是感情深厚。”
咦?他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这么快就看出了他们夫夫感情好了?沈砚北不好意思地笑笑,转头去了军工部。弓□□已经交给军营的工匠们,这些能工巧匠很快就把□□做了出来,目前在夜以继日地批量制造。
军工部属于军营重地,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可他有泰齐刚的手谕能自由出入。在了解了军营所有的武器种类后,发觉没有铁蒺藜,便画了个图样给铁匠打造。
……
“停下!”顾长封忽然抬手制止军队往前,他看了眼面前苍凉的荒原上蛮夷骑兵模糊的身影,面色一沉,冷声道,“斥候分左右前三个方向去看看,如有不妥立刻回禀!”
这段时间蛮夷人不断派出小队人马来骚扰,一般见他们追来就跑,可今天却反常地在身后吊着他们,简直就是想引诱他们继续深入。顾长封立刻警惕起来。
此时已是深秋,秋风凌冽,荒原沙石飞扬,十分萧瑟。在原地待命的新兵们蠢蠢欲动,可顾长封不下令,众新兵只能暂时保持队形,可时间一长队伍就骚动起来。
“再不追上去,蛮夷人跑得就快没影了!”
“对啊,蛮夷人跑了还打啥?”
“秘密武器都带上了,不好好教训一下那可恶的蛮夷骑兵,这两日的操练不就白费功夫了?”
“将军这么做自有其道理,闭上你们的嘴等候听令就是。”周煜斥责道。他也觉得不太对劲。
顾长封勒住缰绳,沉着脸看向前方,目力所及之处出现一点黑影,那被他们追着跑的蛮夷骑兵竟然调转了马头!
顾长封脸色一凝,被派出去打探虚实的斥候飞身下马:
“报!左侧出现一只蛮夷人骑兵,人数约有五百,据我军不足二十里!”
“报!右侧出现一只蛮夷人骑兵,人数约有五百,正向我军奔来!”
“报!追击的八百蛮夷骑兵突然折返,正向我军杀来!”
闻言,众新兵齐齐一愣。
他们这是……中了敌人的圈套?还被三面包抄了?
顾长封一拉缰绳,大喊道:“撤退!”蛮夷人极其狡诈,虚虚实实地糊弄他们,军师早就说过蛮夷人不可能一直来这招,不停分出小队人马让他们蚕食,让他们千万小心。果然后来就有了故布迷障声东击西,现下竟又使出新花样——诱敌深入!
一千五混合步兵对一千八的骑兵那根本就是送死,而且骑兵速度极快,就算他们立刻回撤也来不及了!顾长封虽然脸色有些冷,但没有一丝慌张。他观测过风向后,冷静地指挥队伍往上风口的左侧方向撤退。而左侧的蛮夷五百骑兵见状,快马冲上去,眼看就要追上新兵队伍。
顾长封立马喝道:“所有人马都带上口罩,摆出方阵!”顿时新兵队伍一顿,众人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扯出一块布巾蒙住口鼻,马儿也被套上布巾,而后摆出以盾牌手在前,长矛手居其后,刀斧手居中,骑兵最后的队形以三角之势列阵迎敌。
狂风卷起枯草和黄沙呼啸而过,即将被敌人包围的新兵全都在颤抖,可仔细一看,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
“掏布包,洒!”
随着顾长封一声令下,众新兵十分熟练地摸出一个布包,解开往高空一洒!
霎时一片红色的粉尘扩散开,被狂风席卷着直直朝冲上来的蛮夷骑兵吹过去。
“咳咳咳——”打头用蛮夷语高喊‘杀啊’的蛮夷骑兵忽然脸色骤变,捂住口鼻痛苦地咳嗽起来,而他坐下的战马马蹄一滞,猛地打了一个响鼻,差点把蛮夷骑兵掀出去。
同一时间,冲在最前头的蛮夷骑兵个个都像中了邪一样,要不伸着舌头大口吸气,要不就是捂着眼睛惨叫,要不就是捂着嘴鼻咳得撕心裂肺。他们的战马也同样发了狂,不停地打喷嚏或是不安地刨着前蹄,不少蛮夷骑兵被甩出去。
骑兵的冲击力十分恐怖,可前头的人马突然停下就会导致重大灾难——连环撞马。后面的蛮夷骑兵来不及刹马,全都撞在一块,真正的人仰马翻,哀鸿遍野!
趁你病要你命,新兵蜂拥而上,把被辣椒粉呛得哭爹喊娘眼泪鼻涕横飞的蛮夷骑兵一一收割。
这时候右侧的五百蛮夷骑兵和那八百骑兵赶到,远远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大齐步兵像收割大白菜一样宰了,带队的将领不由大惊失色,急忙命令部下过去救援。
“结阵!”顾长封手持长弓,弓开如满月,一箭把一个蛮夷骑兵射于马下。
新兵不敢恋战,纷纷聚一块摆出队形,在顾长封的命令下掏出秘密武器。等这些追上来的蛮夷骑兵发现不妥想要悬崖勒马的时候已经迟了。红色粉尘风暴粗暴地进入他们的喉咙和鼻子眼睛,而先前落在地上的粉末被马蹄踩踏过便混杂着尘土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