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皇上如此看重,沈大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次多亏了他。”在座的将军都十分感慨。

……

顾长封远远看见军营大门口并无异状,心下稍安。可目光落在辕门外殷切期盼的青年身上时,心又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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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挂在马上昏迷不醒的乌索,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沈砚北欣喜的眼神中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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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封!”满心欢喜的沈砚北看到他满身血污的狼狈模样,心里的激动一下子被浇灭,眉头紧蹙:“受伤了?”

“……嗯。”顾长封心虚地点点头,布满血丝的黑眸凝视他,“我抓住了蛮夷人的大汗。”

我不是故意受伤的,我是为了抓住这个人才受的伤。

沈砚北看明白了,心疼得不行,连忙对他伸手道:“快下来给军医看看。”

顾长封心里稍安,握住他的手下马。

随后而来的泰齐刚等人听到他俩的对话,惊得猛地上前几步,急问道:“你抓住了乌索王?”

周煜和一个士兵把晕过去的乌索抬下来:“陈将军让被掳的蛮夷骑兵确认过,这的确是蛮夷人的可汗。”

“你们遇上败走的蛮夷大军了?”众人又是一惊。

周煜露出一副自豪的表情:“不但遇上了,我们还把对方的统帅杀掉了,敌军两万多人已被拿下!”接着说了下两军相遇的细节及顾长封如何果断地下达命令,又如何孤身一人去把蛮夷大汗抓过来等等。

一时间,众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好啊!”泰齐刚抚掌大笑,“真是太好了!”

说着满眼欣慰地就要去拍顾长封肩膀,沈砚北眼疾手快地把人一拉,歉意地笑笑:“世子受了伤,我找军医给他看看。”语罢也不去看什么乌索王,直接拉着人就走。

泰齐刚也不介意,让人把乌索抬去救治。倒是顾长封回头看了眼,不好意思地道:“劳烦大将军待会把我的枪送回来。”

泰齐刚乐呵呵地应下,让他放心去疗伤。

这回沈砚北没有避嫌,直接进了顾长封住的独立帐篷。

“别动,我来。”小心翼翼地帮他把铠甲和衣裳脱掉,沈砚北眉头一直皱着,脸色随着男人身上裸露的肌肤越多就越难看。

男人后背和腰腹的位置都受了伤,一身青紫,伤口皮肉翻卷,还冒着血。

沈砚北打了温水过来,把布巾打湿拧干给他擦身。

顾长封乖顺地让他摆弄,也顾不得光着身子会难为情,沈砚北让他起手臂就抬起手臂,让他张开腿就张开腿。

看沈砚北神情阴郁地盯着他因日夜骑马赶路而磨破皮的大腿内侧,顾长封讨好地低头凑过头去亲亲他紧抿的唇,哑着嗓子低声道:“都是些皮肉伤,养两天就好的。”

沈砚北没说话,轻轻把上头的血迹擦干净然后给他上药。

药是从军医那里讨的上好金疮药,药粉洒在伤口上时,顾长封两条肌肉紧实的腿忽然抖了抖,沈砚北抬头看他,顾长封不自在地移开眼,脸色有些红。

看他这模样,心里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况且他也没做错什么。沈砚北缓和了脸色,尽量温柔地给他包扎伤口。

“好了,去睡一会吧。”沈砚北给他换上干净的里衣,把床铺收拾好。

帐篷里烧了碳,十分暖和,顾长封那时半夜赶去平城救援,发现有诈又立马折返回来,路上又经历了一场艰苦搏斗,说不累是不可能的,眼下身上清清爽爽的,身下是暖和柔软的被褥,心爱的人还陪在身侧,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四肢百骸俱是疲意。

“砚北……”顾长封漆黑的眼眸直直看着他,语调里满是倦意,“陪我睡一会。”青年眼底青黑,这几日也是没休息好。

沈砚北心头一软,躺上床,避开他腰侧的伤口,轻轻搂着他,在他眼皮上吻了下:“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