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村民做好农作物生长记录,沈砚北有空便来地里瞧瞧,如此一边打理田地,一边筹备婚礼。

没错,他已经和赵御讨了赐婚的圣旨,只等人回京就举办婚礼!

算是给他媳妇一个惊喜吧,已经拖得够久的了,是时候兑现当初的承诺了!

沈砚北心情愉悦地写了一封要寄往沈家村的信。有两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村里怎么样。清明在即,他没法回去只好托村长帮忙照看屋子,顺便替他去沈父沈母坟前告罪一声。

看着窗外凋零的桃花,沈砚北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五个年头……

前两年和媳妇在村里种种田养养鸭,日子悠闲而舒心;中间两年读书赶考,忙碌而充实;后面一年多各自奔赴岗位,虽聚少离多,但时间和空间让彼此的心靠得更近。

相比较之下,沈砚北还是喜欢过前两年那样的小日子。失了记忆的顾长封满心满眼的都是他,那种被心爱的人迫切需要的感觉极大地满足他的身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想到骑在高头大马上铠甲覆身手持银枪威风凛凛的男人,沈砚北的眼神渐柔。

无论他媳妇是哪一种模样,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把笔搁下,沈砚北转头叫了管家过来。

他买了一座三进的宅子,挂牌沈府。因为对这里结婚的流程不熟悉,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个管家回来,一来帮忙筹备婚礼,二来顺便打理府中琐事。

以前家里两个人随意得很,可现在步入官场,有必须要来往的人情,他和他媳妇都不擅长处理这些事,就得让管家协助处理了。

眼下府里的一切都重新布置过,院子重新整修,劈了练武场出来。新打造的家具被送到新房里,被褥、床帐等都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找雍京城最好的裁缝和绣娘来定制的礼服再过半个月就能送过来……

似乎布置得差不多了。

“老爷,您找我?”管家恭敬地问道。

听了不下百遍,可沈砚北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轻咳了声道:“我让你按照名单上写着的去置办的物品,可都办妥帖了?”

“回老爷,红珊瑚和珍珠得从南方运送过来,需花费些时日,其他的过两日便道。”

沈砚北点点头:“劳你费心了。”

管家忙道:“老爷言重了,分内事而已。”

沈砚北笑笑,让管家忙去。

管家退下的时候,心里的疑问一个比一个大。

他家老爷到底要娶哪家小姐或是公子?怎的这般神秘?既不见他找媒人上门说亲,也不见他对哪一家有所表示!

想到自开府以来,那些明里暗里找自己打探沈砚北婚事的人,管家不由摇头失笑。

他家老爷如此年轻才俊,日后前途无量,且为人温和谦卑,若能为婿实在是一大幸事,只可惜他家老爷心有所属。

就是不知道他家老爷想要娶回家的是个怎样的人?

想到沈砚北嘱咐过他务必在五月十八前把这一切办妥,管家心想,或许那一日他就能知道对方是谁了。

清明那日,天气意外的好,媳妇不在,沈砚北便独自一人去给镇国公上香。国公夫人被软禁,国公府一应仆人谨小慎微,在顾长封这个主人未回来之前,大门都是不开的。没有主人在,国公府上也就没有准备祭祀的物品,是以沈砚北准备了丰厚的祭品去祭拜镇国公。

日头一日比一日毒,一场一场的干热风刮过来,树林里的知了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吵闹。就在同福酒楼大量收购蝉蛹的时候,地里的麦子被热风一吹,一夜之间黄腾腾一片。

楼下村村民们看着那在闷热的风里摇头晃脑的麦穗喜不自禁,村长忙派人去通知沈砚北。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沈砚北还带了几位官员过来。

他把皇帝让人张贴在长安街如有能人能研究出粮食增产之法则悬赏十万金的皇榜揭了下来,现在带人来确认。

看着那起起伏伏的金色麦浪,几位官员不敢马虎,立马去小麦田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