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砚北故意顿了顿,而后一字一顿地道:“让人把他活活勒死了!”
心脏似被人用钝刀磋磨切割,镇国公夫人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想要说话,可声音卡在喉咙出不来。
沈砚北走近她,在她跟前蹲下身,面容温和地道:“晋阳王王妃临死前要我带一句话给您——”
“都是你,是你害了我,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国公夫人瞳仁一颤。
“晋阳王王妃说得对。”沈砚北直直盯着她,缓缓说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是你害了你的女儿,也害死了你的儿子。”
“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国公夫人沉默了会突然状若疯狂地嘶叫起来。
沈砚北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容温和:“晋阳王王妃仙逝,晋阳王也没让人发丧,而是直接吩咐下人把她和那小奴仆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去喂野狗。不知夫人这两日梦到晋阳王王妃和那小奴仆时,有没发现他们身上的不妥?”
镇国公夫人崩溃地大喊:“闭嘴!闭嘴!!”
沈砚北如她所愿地闭嘴,最后深深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啊——”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吼声,不用看也能想象对方如何肝肠寸断,可沈砚北心里一点也没感觉到愧疚。
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他去信告知苏青泽他和顾长封的婚事,苏青泽回了信,除了向他道贺外还给他说了以上晋阳王府主母和侧妃之间可媲美狗血恶俗宅斗的争宠经过。
他没有说的是苏蕊珍把顾青瑶弄死后生了一个儿子,对子嗣渴望已久的晋阳王本应该对这个唯一的儿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可经过顾青瑶与侍卫通奸怀孕一事,他心里有了怀疑。
他的女人数不胜数,可除了苏蕊珍外根本就没有人怀孕!他和顾青瑶这么多年夫妻,顾青瑶也没怀孕过,可一和野男人乱搞就马上有孕!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不行,但晋阳王心里怀疑的种子在拼命地和府里的侍妾睡了一通,结果始终没人怀孕后生根发芽!
苏蕊珍察觉晋阳王的不对劲,心中惊惧之下写信回苏家求救。在病中的苏老太太接到信病得越发严重,忙找苏敬恒来商量。
可他们还没商量出对策,晋阳王就发难了,他找到了奸夫!苏蕊珍生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种!
眼看顾青瑶的惨状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为母则强的苏蕊珍为了还在襁褓中的儿子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晋阳王同归于尽了!
噩耗传来,苏老太太被刺激得直接断了气。苏家无奈之下举家发丧,苏青泽要守孝,得明年出孝了才能来京。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尘埃落定。
沈砚北重新回到房里的时候,顾长封还在沉睡。
手指轻轻划过男人线条冷毅的下颚,沈砚北眼神温柔得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真品。
忽然男人动了动,下意识地往他身边凑,沈砚北搂着人,微笑着在男人额头烙下一吻,才一脸满足地抱着人入睡。
翌日顾长封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待他洗漱完毕,沈砚北笑道:“不是说想要吃炸蝗虫的吗?我让人收购了些蝗虫,不如中午去同福酒楼吃饭?”
“好。”顾长封心中暖融,他说的话青年永远都会记在心里。
正准备出门,管家神色匆匆而来:“禀国公、姑爷,主院那边出事了。”
顾长封皱眉:“出了何事?”
管家看了眼面色如常的沈砚北,低头道:“老夫人疯了!”
顾长封和沈砚北对视一眼,沈砚北挠挠他手心:“过去看看?”
主院内披头散发的女人一会神色惊惶地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大吼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我没错!我没错!不是我害的你们!”一会又满脸慈爱地抱着个枕头像哄孩子那样边摇晃边轻声哄道:“宝宝乖啊,乖乖睡啊,睡醒长大你就是国公爷呀……”
顾长封眉峰蹙得更紧:“大夫来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