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虎着脸,可能是觉得这个结果不太好看,愤然道:“既然几位爱卿精力过剩,从明日起就去翰林院协助编书,不到中元节不可离开半步。”
“臣等遵旨……”
大殿中一时间陷入寂静中,大家都在等另外几位太医的答案,虽然很多人已经认定不是中毒了,否则为什么大家都吃了菜喝了酒,只有部分人有事?
果然,半柱香后,太医院的医正亲自来汇报,“皇上,微臣验过了几位大人的酒菜残渣以及他们用的餐具,并无不妥,其余人的酒菜和餐具也抽验过了,结果是一样的。”
皇帝板着脸点头,“好好的一个除夕宴,被折腾的兴致都没了,除了编书,每个人再罚俸半年,以儆效尤,往后若是谁还敢如此大胆,朕就摘了他的乌纱帽!”
“是,臣等遵旨。”
“好了,让人告知云贵妃一声,宫宴继续,宫禁也解了。”
赖济全应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慢着。”
众人循声看去,都有些惊讶 霍正权会在这种时候出声,要知道这位爷平日上早朝,只要与他无关的公务几乎都不开口的。
“云曦有话要说?”皇帝表情有些松动,语气也放温和了许多。
“臣只是有一点疑问,不吐不快。”
“是何疑问?”
“不知道众位大人可曾注意过,刚才犯事的几位大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失了理智,不管是中了药还是喝醉了酒,都有个反应时间,不可能每个人都一个时间作案才对。”
滕誉慢悠悠地反驳道:“但也有可能是几位大人见色心起才办下了糊涂事,毕竟那时候舞姬们正在一桌桌的斟酒,是他们唯一能接触到女子的机会,几位大人好艳福啊。”
男女不同席,在承德殿中赴宴的都是男人,连伺候的人都是太监,几位大人见到婀娜多姿的舞姬色心大起也是可能的吧?
大皇子此时搭腔说:“本宫觉得霍元帅言之有理,以各位大人的身份地问,家有娇妻美妾,又岂会因为一个舞姬而失了分寸?”
“那可未必,也许这几位大人家中有的不是娇妻美妾,而是豺狼虎豹呢?憋得很了连母猪都能赛西施了。”二皇子咧着嘴,把目光投向贤郡王。
贤郡王脸皮本来就薄,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顿时大怒,“二殿下是什么意思?本王向来洁身自好,又岂会做这种事情?”
“那谁知道呢?酒后乱性,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
“好了,此事就此揭过不必再提!”皇帝拍板,众人自然不敢有意见,只是不少人被霍正权这么一说,也觉得事情挺蹊跷的,可又找不出答案。
接下来大家都没什么玩闹的心思,除夕宫宴便草草结束了,之后德昌帝要带着三位皇子和其他皇室成员登上城楼给百姓祝福。
这是大量开朝以来的规矩,用意是让皇室众人不要忘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也是让百姓们体会到皇室的爱民之心。
前往城楼的途中,滕誉和殷旭同坐一顶轿子,感慨道:“你这一手可破坏了本殿的大好计划了。”
“什么计划?”
“本来还想趁着宫宴人多眼杂,把贤郡王的爱女推给滕毅,那样我就不用娶那个刁蛮的女人还可以让她去祸害滕毅一家,一箭双雕的计划就被你这么一弄,彻底没戏了。”
殷旭转动着眼珠子,抵死不认账,“那也不关我的事。”
滕誉接口说:“不过也好,贤郡王短期内估计都臊得抬不起头来,回家后说不定还得被家里的母老虎痛打一顿,肯定没心思嫁女儿了,而且此事传出去后,他家的女儿有没有人敢要都不一定。”
“那不是正合你意?”殷旭的神色颇为得意,如果他知道自己不仅破坏了滕誉的计划,还破坏了云贵妃的计划,恐怕会更得意。
云贵妃本想趁着今夜皇帝高兴,让人提一提立后的事情,到时候只要大家推波助澜一番,很有可能就成了,结果弄成这样,她根本提都不敢提。
还有给另外两个皇子赐婚的事情,都已经到了节骨眼儿上,也被破坏了,而且经此一事,原本她列出来的名单就用不得了,至少皇帝不会答应让滕誉娶贤郡王家的闺女。
云贵妃闷闷不乐地坐在宫中,看着外头燃放的绚烂的烟火,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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