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那些被殷旭强制禁锢在他领域内的养料们。
等人走远,滕誉慢慢坐倒在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最严重的是大腿上被剑刺中的伤口,不过这些都只是外伤他还扛得住,最要命的是最后被打中的那一掌。
他捂着胸口咳出几口血,见殷旭一时半刻不会出事,盘膝坐好,打坐修养。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冰冷的不带一点感情。
他抬起手想触摸对方的脸却被躲过了,“没事吧?”
殷旭摇摇头,把他扶起来。
滕誉只觉得一股凉意从他握着的地方传来,即使隔着几层布料,他依然感受到了。
他忙抓住殷旭的手,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下一刻将殷旭抱入怀中,牙齿打颤地问:“你身体怎么这么冷?”
“没事。”殷旭将脸贴着滕誉的脸,贪恋着对方身上的温暖。
滕誉抽空看了眼四周,发现地上躺着二十几具尸体,其中几个头发斑白死相狰狞的尸体特别显眼。
“走吧,先找个隐秘一点的山洞待会儿,咱们这样可走不下山。”
殷旭点点头,他没敢告诉滕誉,他体内的魔气乱窜,经脉被强行撑大了三倍不止,每动一下就如刀割一样痛。
就像是吃撑的人,特想吐出去一些。
两人相互扶持着走了一段路,找到他们昨夜休息的那个山洞。
滕誉发现之前布下的阵法果然消失了,而原先摆着玉石的位置也只剩下一小撮粉末。
“咳咳…我记得山洞里还有昨天剩下的猎物,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有没有被野兽叼走。”
殷旭瞥了一眼两人身上的狼狈,讪笑:“希望有,否则咱们这样恐怕连只野鸡都抓不住。”
“这倒是,希望我们的运气别太差。”两人走进山洞,昨夜他们清理出来的地面还很干净,铺着干草和干树叶,看着竟然让人有躺上去的欲望。
角落里那只断了气的小羊依然完好无损地躺着,还有他们昨天用剩下的干柴,总算让两人歇了口气。
为了他们能安安稳稳的疗伤,殷旭依然在洞口布置了阵法,可惜玉石不够,否则他还想弄个简单的杀阵,虽然杀不了人,但只要能防住野兽就可以了。
滕誉把身上破烂的衣服一点一点地脱下来,然后往伤口上抹上殷旭送给他的药,疼的全身痉挛。
殷旭把受伤的胳膊递过去,“给我也来点。”
滕誉惨白着脸,把药往殷旭伤口上倒,可惜他手抖得厉害,浪费了一半。
殷旭咬着牙忍受着那股灼痛慢慢过去,他自己配制的药是什么效果他最清楚了,完美的诠释了“长痛不如短痛”的含义。
等两人的外伤不那么严重了,滕誉才开始收拾午餐,他也不打算烤全羊,所以只是割了些肉放在火上烤,烤到七成熟就完事了。
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滕誉还是忍着痛塞了点食物,只是一口肉还没从喉咙咽下去,他就剧烈咳嗽起来。
殷旭从山洞里找到他们昨天装水的木管,给滕誉喂了一口,笑着说:“咱们现在这样像不像一对患难夫妻?”
滕誉靠在墙壁上深深呼吸了几口,每一次的呼吸他都能感受到肺腑里如刀割般的痛楚。
“不是像,是已经是了,本殿下自出生以来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哈哈,这算什么?想当初我被雷…”殷旭呵呵笑了一声,把后半句吞回肚子里,被雷劈死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光彩,他还是别提了。
不过他不说不代表滕誉猜不出来,他憋着笑问:“被雷什么?劈了?那可真惨啊!不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吧?”
殷旭挨着他坐下,仰着头望着洞顶,“哎,伤天害理算什么?修道者,那个手上是干净的?”
滕誉伸手握住殷旭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脉上,闭着眼睛诊断了良久,“真不知道你这身体是什么做的,经脉乱成这样竟然还能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