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多少人有同门师兄弟死在魔教子弟手中,又有多少人当初被魔教教主所杀,仇恨确实比山还高了,想要越过这座山,难啊。
滕誉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出言相帮,他想看看殷旭会用什么办法化解这些人的仇恨。
殷旭认认真真地听完了这些话,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就在众人以为他还会继续劝说的时候,殷旭突然抬起一只手,只见眨眼的功夫,刚才在人群中反驳的那些人就被一群魔教教徒揪了出来,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霍天,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所谓的交代?”鱼掌门第一个站出来,他与殷旭不能说有仇,但绝对做不到和谐相处。
如果殷旭当真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他姓鱼的第一个没有好果子吃。
“别这么激动,本教主只是请他们去喝喝茶聊聊天,不会伤及他们性命的。”
这话谁信?
连青啸炎都不得不站出来讨伐殷旭了,他叹了口气,说:“霍教主,你还年轻,有实力有地位,为人难免高傲专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人这一辈子很长,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不如意的时候呢?你又何必与整个江湖为敌?”
青啸炎的话虽然不中听,却赢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阿弥陀佛,青施主此话有理,得饶人处且饶人,善恶到头终有报,望霍施主回头是岸。”
殷旭眉头一挑,锐利的眼神从那老和尚头顶飘过,这话他上辈子听的太多了,可笑的是,每个当和尚的人似乎都喜欢讲这句话,也不知道他们自己能否知道回头岸在哪。
而且,谁告诉他们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必须是一样的?他们哪来的权利评判别人的做法是对是错?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这些和尚总喜欢用他们的标准来衡量世人,讨厌的很!
汪仁搬了一把舒适的躺椅过来放在殷旭身后,扯了下殷旭的袖子,“师父请坐,别累着了。”
殷旭觉得这个徒弟越发顺眼了,难得夸了他一句:“乖!”
简单的一个字让汪仁整个人都飘起来了,无视在场正道人士要吃人的目光,跑到青晟身边挤着坐下。
青晟忙挪开身体,小声警告他:“你过来做什么?我不认识你!”
真是恨不得把这小鬼丢下山去,这种时候跑到他身边不是故意让他难堪吗?
“师弟,你得了失忆症了?怎么就突然不认识我了?”汪仁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眼底有着纯粹的关切,令青晟面色一红。
他拿手推开汪仁的脸,嘀咕:“别这么看着我,搞得我很有罪恶感。”
真是的,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好吧?心虚个什么劲啊?
自从青家上山后,青晟就一直跟在自家人身边,也没去殷旭跟前凑热闹,他恨不得全武林的人都忘记他是殷旭徒弟这回事。
汪仁握着他的手腕,似模似样地开始诊脉,还学着老大夫的模样摸了摸下巴,“师弟,你心跳有些快啊,心律不齐可是大毛病,你哪里不舒服吗?”
青晟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臭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你胡扯什么啊?”
汪仁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吐了下舌头,低头往青晟身边靠了靠。
他倒是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刚才自己卖弄了刚学来的诊脉技巧,有些丢人。
青晟显然误会了,看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忍心苛责他,伸手一把将人禁锢在臂弯里,不让他继续生事。
雪越下越大,广场上没有任何可遮挡的地方,一个个头顶上像是戴了一顶白帽子,不少功力不深的弟子冷的瑟瑟发抖。
殷旭也怕冷啊,可是这种时候他却一脸闲适地坐在躺椅上,丝毫看不出他浑身冷的像坨冰。
滕誉眉头雏了一下,正想命韩青送件披风过去,就见有个机灵的弟子小跑着凑过去,不仅拿了厚厚的狐裘,还取了一把伞撑在殷旭头上。
滕誉特别关注了下那个机灵的弟子,发现是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顿时心里活泛开了:这小子无事献殷勤,着实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