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莽低下头,应了一声,然后指挥着剩余的人收拾残局。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侍卫统领,宫里的侍卫都服他,何况那王统领已经成了叛徒,自然不会有人挑战这位前统领的权威。
滕誉一路慢悠悠地走着,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和淡淡的烟味,刺鼻难闻。
太医齐聚养心殿,一个个替皇帝诊过脉后,脸色都有些难看。
“如何?直说吧。”
“陛下怒火攻心……”
“这本殿知道,只说该如何治,用什么药!”滕誉摆摆手,不想听那一长串的描述。
李太医眼珠子一转,说:“还是应该以静养为主,各位同僚觉得呢?”
“确实如此,万万不可再让陛下受刺激了。”皇帝的病情还没有严重到不能理事的地步,但几位太医深怕承担责任,自然选择最保守的话说。
如果皇上能静养,对他的病情再好不过了。
滕誉点点头,“祈将军也听到了吧,这宫里宫外一团乱,父皇如果醒来肯定又要大受刺激,不如祈将军就带人守着这养心殿吧。”
祈鑫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很痛快地答应了。
滕誉又问了四皇子的病情,几位太医均摇头,表示只能听天命了。
滕誉让他们分成两组,分别照看皇上和四皇子,务必尽心尽力,这个安排很合理,没人拒绝。
处理好这些事情,得到消息的大臣们也纷纷进宫了,云鹤然原本是叫他们来见证自己的成功的,谁知道等人来了后,看到的却是他狼狈的败象。
一群老臣看到承德殿内外堆满的尸体还有那烧了一半的大殿,一个个痛哭流涕,将云鹤然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一遍。
“乱臣贼子啊!实在胆大妄为!”
“不知皇上此刻在哪?臣等想先去探望。”
“这云将军造反,大皇子怕是脱不了干系,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
“话不是这么说,万一冤枉了大皇子,如何是好?”
群臣议论纷纷,滕誉却一脸淡定,他让渠总管出来将事情的经过细无巨细地告诉这些大臣。
虽然从这些描述中没有直接说大皇子也参与了逼宫,不过从大皇子和云贵妃事先得了消息离宫就能看出来,他们脱不开责任。
“殿下,如今皇上病重,臣请殿下主持大局!”户部尚书提高音量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不少大臣沉思起来,看这形势,唯一有可能继位的只有三皇子的,还是户部尚书机灵,竟然被他抢了先。
不少原本就属意三皇子的官员纷纷附和,提议由三皇子监国,待陛下身体康复后再由陛下做主。
“这不太好吧,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中立派的人却不这么想,这监国的权利一旦交出去,再想要回来就难了。
“大皇子叛出,二皇子已死,四皇子病重,各位觉得三皇子还不够名正言顺?那不知各位属意谁?”
“三皇子毕竟年幼,不如还是由内阁主导,六部享负,三殿下从旁学习,如何?”
“三殿下毕竟不是太子,除非皇上同意,否则行监国之事有些越权了。”
吵吵闹闹了一阵,谁也说服不了谁,只有原本站在云家那边的官员默不吭声,直到渠总管去而复返,拿着一道圣旨进来。
“各位大人,这圣旨是皇上所书,叮嘱咱家平叛后宣读出来,各位大人不妨一起听听。”
众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地,“吾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滕誉,乃正宫嫡子,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孝惟德本,周于百行,仁为重任,以安万物……内外兼修,遐迩属意,朝野具瞻,宜乘鼎业,允膺守器,今立三皇子滕誉为皇太子,所司具礼,以时册命,上布告天下,咸使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