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乌骓的能耐了,总不能强扭着点墨……呵!不甜。”
“嘿!你家点墨……得了,我先去睡了,真他妈冷!”
交谈声由远及近,脚步声停在门前,只听沈卿笑着与廉若飞道了声别。
“好一个马如其人,观点墨如此行径,便知沈卿心底也是极为排斥朕的。”乍一回房,尚未掸干净肩头上的落雪,便得了君主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叹。
抬头,看向窝在被子里的吾君,微扬的眼尾染着薄怒,想来是被他怄的不轻。
睨了一眼乱糟糟堆在炕角的大毛衣裳,沈澜清眼底含着笑拽了一件铺在脚蹬上,侧身坐了上去,含笑道:“臣惶恐,臣不敢。”
“不敢……”低声咀嚼着,岳煜敛起薄怒,缓缓掀起唇角,漂亮修长的手落在沈澜清耳侧,不咸不淡地道,“也好。”
温热的指尖在耳后暧昧地摩挲着,缓缓下滑,好整以暇地诱惑着被他禁锢在心底的小兽。
沈澜清垂眼,掩下了眼底的波澜。
然,后领内描摹着脊骨盘旋下滑的触觉却更加清晰,直烫进了骨子里,不由绷紧了背脊。
掌心落在蝴蝶骨上,轻抚,似安抚,更似调情。
倾身捏着沈澜清的下颌,兀自上抬,深深盯着那含笑的眼,岳煜低声道:“沈卿,莫再试探朕的底限,否则,朕不介意瓜甜不甜。”
“……”臣一直都知道,与吾君无道理可讲。
“上来。”
“陛下,守夜当在这脚蹬上。”
“……”沉默着挑起眉,岳煜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澜清。
指尖蹭了蹭鼻尖,沈澜清缓缓解了玉带,除了夹棉袍子,躺倒了君主身侧:“烦陛下暖床,臣甚为惶恐。”
“可舒坦?”
“舒坦得紧。”
“既如此……”缓缓拢紧了手臂,将脸埋在散着清浅梅香的颈间,岳煜低喃,“从今日起,朕依旧每日给沈卿暖床。”
雪虽停了,西北风却依旧吹着,透骨的冷。
圣上仁慈,启程前将上房里那些大毛衣裳尽皆赏给了老驿丞。
老驿丞拉着小孙子连连叩首,感念圣恩。
“九思……”廉若飞策马与沈澜清并进,同情地看着身上只穿着夹棉袍子的沈澜清,“你又什么地方惹着八爷不悦了?”
沈澜清松松地持着马缰,漫不经心地道:“何以见得?”
“嘿!”偷偷瞄了一眼后面的帝王,廉若飞歪着身子低声揶揄,“据我姐说,八爷可是恨不得把你当眼珠子疼的,现在……啧!数九寒天,夹棉袍子啊!”
嗖然转头盯了廉若飞一眼,沈澜清平静地看着白茫茫的官道,不紧不慢地道:“鹏举,沈某不知你在说什么。”
“若说我会看错,我姐却是绝不会看错的……”廉若飞侧头看着沈澜清,“九思,你跟我也这么藏着掖着,有意思么?”
“……”沈澜清沉默了须臾,轻叹,“廉鹏举,你也是朵奇葩。按理讲八爷是你嫡亲姐夫,你怎么都不该是这种态度……”
“若是我家姐夫如此,便是不能将我家姐夫如何,也定当将勾了我家姐夫的那男人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