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突然觉得很冷。
半晌,他才开口说道:“如果奕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会跟他一起走的。”
这是以死相挟。薛晨的眼神忽闪了一下,淡淡说道:“那你就跟他一起去死吧。”
梁清猛然抬起头,眼神锐利如箭般射向薛晨。
薛晨说:“就当我白生了你,反正你也向着别人,爱跟谁死就跟谁死吧。”
她的语气这样冷漠,仿佛根本不是在说自己的儿子,而是根本不相干的什么人。梁清并不会对任何人都以自身的安危相挟制,这世界上也许只有对着费奕真和薛晨,他才会出口这样的话——他甚至不会对梁父说这样的台词,因为没有那样的亲密感。
梁清顿时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薛晨说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用死威胁我是没有用的。不过你最好早点作出决定——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而且我现在看费家的儿子很不顺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一个忍不住……”
。…弄死他。
梁清明白了薛晨的未尽之语。
费执明第二天托助理给自己去找了一堆书籍,因为题材特殊,还惹来助理相当惊异的眼神。他做惯了老板,竟也纹风不动,任由对方去猜测。
工作之余,平日他休息的时候都是看看报纸时事,这天却只是粗粗扫了一眼各版,见没有特别关注的,就翻开了买来的书看了起来。
下午又会不透明的塑料手提袋装好,带回了家里。
这天天色有些阴,没过多久就下起了雨。费奕真出门买东西回来,手上拿着一把标注着“Estar”的公司分发制式雨伞,身上却是湿了一片,竟然隐隐还有泥污,就像在地上摔了一跤一样。
梁清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换衣服,梁清突然伸手撩开他一只袖子,把费奕真吓了一跳。
手心里和手肘上都有明显的擦伤,已经渗出了血。手掌上的擦伤显然是刚被清洗过,马上又显出灰白色被沙石磋磨过的破碎死皮,还透出一层血疤,看上去很是有点惨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