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太子提心吊胆的看着他支身闯入贼窝,命令道:“保护他,快去。”
“殿下……”稍有犹豫者,随即被喝令——“去,他若被伤之毫毛,唯你们是问!”
不得已,尽数闯入十二连环坞的贼船。
剑所指处,血流成河。
他的剑法极快,寒光一闪,一招致命。
哀嚎声响起,逃窜声,慌乱不择的身影。
“降者,不杀——”清晰入耳。
原以为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有甚者最初曾经开口出言不逊的调戏过,而今心有戚戚然,低着头,生怕被这煞神发现。
这哪里是什么娇滴滴的大美人,简直是地狱里来的罗刹!
“管事的,总瓢把子是谁,滚出来——”罗刹冷着脸,用干净的帕子擦拭滴血的剑尖,看得悍匪们一个个像是被冒犯的小娘子,抖着身子,心中戚戚然。
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说,“总镖把子没来,分堂主在后面。”
“哦?”尾音微微上扬,轻颤,惑人得紧。
偏偏,无人敢欣赏美人的容音!
太子司马玄宏等局势大定,悍匪被控制住后,踩着踏板,来到敌匪的船只上。
“清衍,”太子上下打量他,问:“有无大碍?”语气关怀、真切。
朱睿卿把剑随手插在船板上,宝剑没入一两寸,直挺挺的立着,被烈风吹着,仍屹立不倒。
他摇了摇头,见太子拎着他的皂靴和袜子,眉头一挑,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咳道:“殿下,这……”
“瞧你,忘记穿鞋袜了。”太子嗔道。
朱睿卿:“……”
“来,孤帮你——”终于找到机会亲近一下心上人的太子有些激动的脱口道,于是,贼船上的数十双目光偷偷的瞟见了这一幕,禁卫军们心中咂舌,这一位据说是殿下的幕僚,殿下礼贤下士他们都知道,这个时代重贤才他们也明白,可从没见过哪一位殿下心甘情愿的伺候他人。
从来都是他人伺候!
太子蹲下身子,捧着他的鞋袜。
朱睿卿没推拒,此刻他一没束发,二衣衫不整,三没穿鞋袜,可谓是十分狼狈。
太子捧着他没穿鞋袜,犹如白瓷的脚丫,脚上沾了灰与血污,他吩咐人打来一盆水,先用帕子擦拭一遍,等手下人捧着水前来,打湿帕子后,又擦拭一遍,再用干帕子擦一遍,小心翼翼的帮他穿上白袜,因为第一次伺候人,太子的动作显得有点笨拙,在心尖之人眉头轻蹙时,还讨好的笑了笑,可谓是让禁卫军们不忍直视的别开脸。
被伺候着穿好鞋袜后,贼船上,十二连环坞的分堂主姜越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他们的跟前,朱睿卿气势十足的踩在他的背上,冷声问:“会开船吗?”
啊?
所有人都愣了,这开场白,有点不对啊!
“杀了我们开船掌舵的船家,你们得赔我们一个,不然此事没完……”
……
……
远在京都的卫戍又收到了密信,深深发觉,自己又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