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有禁卫跳出来,声音如雷的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见着当今的皇太子殿下也不跪下磕头行礼,吃了熊心豹子胆。”
衙役被怒喝得一脸懵,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不是跪地求饶,而是讥笑一声,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道:“任凭你是天皇老子,到了江宁县,还是要听我们主簿老爷的吩咐。皇太子?又算什么东西!”
本朝的巡盐御史同设一主簿协管,辅佐御史,主要职责是文书、粮仓等的管理。
太子司马玄宏没遇见过这么不识趣的小官,当下眉头紧蹙,欲上前一步,发号施令,发作一通。没来得及发作,被朱睿卿拦了下来。
他伸手拦住他,捞了他的衣袖。
人群中的卫戍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一幕,眉头拧得紧紧的,一张易容过后的丑陋麻子脸没有表情。他能怎么样,再怎么样都要坚qiáng的接受事实!
但见朱睿卿俯身凑在太子的耳边密语,不知说了何,太子拂袖冷哼了一声,没有立刻发作,冷着脸,抿嘴不语。
朱睿卿朝前迈了一步,那衙役还是鼻孔朝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俗话说,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不知者无畏,只怕是这衙役不知道皇太子的身份究竟比不比得上他口中的主簿老爷。
要知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江宁距京都算不得远,然而这衙役如此的无法无天,可见一斑。他们这一趟,注定是不顺的!
衙役见一素色常服的郎君从人群中走出,高冠博带,气质不凡,容颜昳丽,嘴角含笑,不怒自威,心有些虚,两股战战,没有初时的雄音,颤着音问:“你便是皇太子?”
朱睿卿摇了摇头,问:“你知不知江淮巡盐御史张卷,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