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内不知康熙是何意,待要再说,康熙道:“朕也乏了,你两个且跪安吧,明日打猎,胤祉也一起来,虽然身子不好,但是还有其他兄弟在,总不会叫你毫无所获的。”
胤祉谢了恩,与胤禛一同跪安而去。待他两个走后,康熙方问道:“皇兄,你觉他们如何?”
康熙问了这话后,便见一个身量微胖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裕亲王福全,福全拱手道:“陛下,臣虽属意八阿哥,却是因他一惯仁厚,如今听四阿哥一席话,倒是明白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臣之前最为看好的,其实一直是三阿哥,只是三阿哥性子过于软弱,又与四阿哥交好,臣深怕有一日,他会被四阿哥挟住,来一钞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故此才相中了与三阿哥性子相似,却比三阿哥多了几分狠戾的八阿哥。
陛下不怪罪臣妄议储位,如今又让微臣知道未来储君人选,想必大有深意?恕臣愚钝,无法揣测上意。”
康熙笑道:“你我是亲兄弟,说这等话方是外道了。先不说这储君之位,朕不信你,没看出他二人之间有私情。”
福全大惊,这些年影影幢幢,只觉这三阿哥与四阿哥关系甚好,听康熙如此一说,倒是果真有那么一丝意思在的。毕竟京中大户养个把娈宠的不在少数,连那废太子胤礽,都养了几个面首在宫中的。只是这两个阿哥之间有私,却是实在难以想象的。
见福全大惊失色,康熙叹道:“朕也是最近才有所觉,这两人,倒是瞒的严实,连带着身边之人,俱是亲信,朕想探听个把消息,也难撬开他们的嘴。这两人,倒是治下有方,又能得人信服,也是难得了。
这样的事,若是平常百姓家,怕是为人父母的,定是要祭出家法,非要将这两人打散了的。只是,哎……偏偏他们生在天家,朕既不能打又不能骂,况之前有胤礽,为了老三都有些疯癫了,这老三,朕又舍不得动,如今又牵扯上了老四,实在叫朕为难。”
福全也叹道:“四阿哥自先皇后去后,便难展笑颜。臣观着,在三阿哥面前,倒是能够放开心胸的。若是陛下强自拆开,恐会蹈太子覆辙啊!”
“正是如此,朕一番试探,这两人倒是真心相待,恐难以拆散。好在俱是心怀天下之人,倒不至于为了这般私情,弃天下于不顾。胤祉本就是个仁善的,连胤禩他都肯保,更是不惜年纪小小,便装作失忆,保下了胤褆。此心实在难得,也无怪乎胤禛非他不要。有胤祉看着,胤禛倒是不会秋后算账,难为其他兄弟。如此,朕也便放心了。”
福全奇道:“陛下莫不是想要成全他们么?”
康熙道:“朕的身子,你也清楚,现在不过是在熬日子。如今几个阿哥中,十四倒是可以好好塑造,将来未必不比他哥哥强。只是现在毕竟太小了,是在无法当得起这般大任。
胤祉胤禛两个,也都有了子嗣,未来如何,他们自便会把握。况且朕子嗣繁多,实在不行,胤禛大可以从其他兄弟的子嗣中,挑选合适的过继到他膝下,不至于断我大清血脉。”
“陛下……”
“皇兄,自太子被圈禁在皇陵后,朕总是会梦见敏敏,她责怪朕没有教好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