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一夜之间,视作亲父的吴宫主与未婚妻齐齐身死还未能查出原因,让这个一向出色的青年神色郁郁,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樊会主。”青年开口道,抿着唇瞧着颇让人心生怜悯。
“年轻人莫要摆出如此模样,这炎龙宫可还得靠你撑着。”樊生皱着眉训斥道,“吴老宫主与黛娥的死我定然会查出来给你个交代!”
青年闻言,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多谢樊会主。”
“客套先省了,你与我说说这到底……”
“我并不知情。”青年道,他苦涩的笑了笑:“我本在教授今年新收的弟子,却突然收到守卫灯堂的弟子传信,说师父与师妹的魂灯同时灭了,赶过来时……”
他看向吴宫主安详的面容,低垂着眉眼,深恨自己无力。
樊生转头看向他带来的医者,见对方同样满脸抱憾的摇头,啧啧两声,挥手将那医者驱了出去,转身看向端坐在聚灵阵中蒲团上五心朝天的人。
他神识一扫,轻咦一声,脚步一顿。
紧接着道了声得罪,猛地将蒲团与那尸身一同掀起,并指成剑,一团尖锐如同刀刃的灵气将蒲团下那一团猛然窜出的黑影钉在了地上!
见了那东西真容,樊生瞳孔一缩。
那东西与先前沙疏体内出来的玩意一模一样!
他身旁的青年凝神一看亦是惊呼一声,呆愣的看着那只被刺穿了钉在地上还依旧挣扎不止的漆黑色狰狞蛊虫,脸色愈见苍白。
樊生脸色阴沉,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东西?”
青年嘴唇瓮动,“蛊虫自然是知晓……师娘当年……”他说到一半话头便戛然而止,他想到吴黛娥狰狞痛苦的死状,满脸不敢置信。
“你师娘是西陆的人?”樊生眸光一暗,冷声道:“去吴黛娥那处。”
青年面色难看的看了他一眼,对上樊生冰冷的眼光,却是打了个哆嗦,转身带着背后浑身散发着怒意的男人去了吴黛娥的房间。
先前庄欢下的禁制早在吴黛娥被疼痛折磨得失去了意识的瞬间便消失了,只剩下门口吴黛娥自己下的禁制还在。
庄欢留下的痕迹经过一天半的灵气浸润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即便是仙帝或者魔尊前来也不一定能察觉出有何不对。
樊生将自己带来的医者留在了外面,挥手下了禁制,他看着吴黛娥扭曲的面容与身上完全被自己抓烂的伤口,眼神沉了沉。
伸手便将吴黛娥手中的储物戒取了下来,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的神识印记与血气炼化,看了一遍里面的东西,冷哼一声,将其中一个玉简取出来收好,甩手将戒指扔给了跟在他背后的青年。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骄纵了些。”樊生看着面容寡淡,神情有些恍惚的青年,“她对一直喜爱她宠着她的沙疏下了蛊,连自己的亲父都下蛊!!”
“师妹她不可能如此……她定然是受了什么蛊惑!”青年看着手中的储物戒,已经成了无主之物的戒指,神识能轻易进入戒指探寻里边到底有些什么。
最终他为吴黛娥辩护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不见。
“西陆之人。”樊生目光通红,想到吴黛娥戒指中的那些东西,冷冷道:“西陆之人,庄欢……”
青年深吸口气,疲累道:“劳烦樊会主走这一趟了,还望会主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让师妹干干净净的走罢。”
“为了吴黛娥,你想让你师父死因就此不明不白?”樊生质问道,“是师父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就因为这个不孝之女丢了天大的运道!!”
青年沉默,最终却妥协道:“还望樊会主明示。”
“你将炎龙宫中事务打理好之后,待得你师父的救命恩人东方青岩有了下落,便亲自去一趟,说是谢恩。”樊生顿了顿,“切莫与他人说此事,之后若是会中与赤霞宗甚至是整个川弥说那东方青岩任何事情,切记莫要轻信,眼见为实。”
青年愣了愣,点头道:“即便樊会主不说,我也理当该替师父向东方先生报恩。”
“那便好,切记我说的话。”樊生点点头,将那储物戒中不该被人知道的东西尽皆转了出来,然后重新给吴黛娥戴上,转身离开房间,看了一眼等在门口的医者,抿了抿唇,满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宗主,可需要我去看看?”那医者道。
樊生点头,“也好,黛娥死得凄惨,你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