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福建都办了, 回来后怎么能不造福自己的家乡呢?
宋时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倒有些为难。我在福建办大会时, 都是提前数月印帖子邀请名士鸿儒与肯来听讲的学生, 也得有地方开得起这么多人的大会, 非这一月之内便可奏功的。老大人若意做成此事, 我倒可以把当初办讲学会的整个经验写下来以备大人供参考。来日大人选定长假办起讲学大会,我定要来参加。”
刘大人也是见着他临时起意,见实在办不成, 便摆了摆手:“罢了,宋贤弟身在京城,往后要办大会,岂有不在京里择名师、邀才子的?保定办得再好总也不及京里,能得贤弟主持一场普通文会也就够了。”
若只是本地书生开个小会倒不麻烦。
宋时欣然同意,算了算时间,便道:“在下回来前蒙圣上恩旨,得了个教庶吉士印书的差使。但我这印书法需得用自做的油墨才能印,需得腾出几天工夫备料……”
皇上恩旨,教庶吉士印书。
这话砸在哪个读书人头上都够他们肃然起敬的了,做官的人更知道这清贵差使的分量,岂止不打扰,简直不敢请他花这办翰林公务的工夫主持文会了。
宋时忙解释道:“我在家乡要待上一个月,做这油墨前后加起来用不到十天就足够了。老先生尽管安排文会,我这些年不在家乡,也早想与家乡的名士才子们畅谈诗文。”
难得宋三元忙着公事还惦着家乡书生,他们做一地主官的怎能叫学子们错过这机会?几人数着休沐日,给他留下祭扫和做油墨的工夫,定了四月二十日开文会。
宋家挑的祭祖日子是四月初五,中间将近有半个月的供他备料。其实土法油墨的材料在明朝基本能买着,唯有一个肥皂必须自己做——得先用草木灰和石类合烧碱,再做热制皂。有半个月工夫,足够他做出到明年用的肥皂,多的连一家上下的洗衣皂都能供上了!
还可以顺便做几块冷制皂,给家里人洗脸、洗手用。
他自己一个男人,过得粗糙,做出来的热制皂向来是连脸带衣裳一起洗。不过他当年也带旅客到不少手工冷制皂小店买过纪念品,知道女孩子都讲究滋养肌肤,说冷制皂比热制的有营养,那就多做些送给家人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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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五当天,老夫人亲自领着儿孙辈到祖先坟前拜祭,摆了猪牛羊三牲,点上寺里请来的好线香,告祖先他家出了三元的大喜事。
宋时越过哥哥们跪到坟前,烧了他亲手抄的圣旨副本,默默祝告,又告宋家祖先他们父子都要进京做官,往后一家也要搬进京里的事。
他对拜祭宋家祖先倒不排斥。他自己穿越前也姓宋,祖上虽然没经历过这么个大郑王朝,可说不定宋亡以前,这个宋家的先祖就是他们家的先祖呢。
反正他是中华儿女,这时代的人都是他的祖宗,拜谁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