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恢复了记忆后,沈秋辞的睡眠就变得很浅。
只要睡得沉了,她就会梦见父兄与长姐,
梦见父兄向她控诉烛阴的罪行累累,梦见长姐向她诉苦上京高门对她的践踏,
这些梦魇纠缠着她,让她时常在半睡半醒间惊出一身冷汗。
渐渐地,即便再累,觉也无法睡得踏实。
也正因如此,周遭只要发出些许不寻常的动静,她都能听得见。
此刻,沈秋辞便听见似乎有脚步声在她门外徘徊着。
她掀起眼皮,侧目看了一眼窗外雾蒙蒙的天。
东方即白。
沈秋辞刻意咳嗽了一声,让门外人听得她的动静。
这才听叩门声响起,鬼医在外问了句,
“起身了吗?”
沈秋辞应了一声,鬼医旋而推门入内。
她来时,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