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继续招待吴提与叱干阿利他们,但刘义真决口不再提结盟之事,这让两人都郁闷无比。
“你说那刘义真是什么意思?”
“呵,待价而沽罢了。”
吴提生活在草原,信奉的大都是弱肉强食那一套,不像叱干阿利对汉人了解的通透。
“现在急的不是他,他当然能稳坐钓鱼台。”
“甚至刘义真巴不得我们和魏国打的你死我活,他再找准时间进场,拿到最大的好处。”
吴提默默看了眼叱干阿利。
那岂不是说明他们在浪费时间。
“不,若真的没有余地。刘义真早就把你赶出关中,或者拿我祭旗。”
此时的叱干阿利脑子很是清楚,压根没有第一天面对刘义真的桀骜,足以看得出他之前是在和吴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只是我们给的筹码不够罢了。”
这话让吴提头疼。
他也知道筹码不够。
但现在的柔然和胡夏能拿出什么?
除了牲畜,吴提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打动刘义真。
“有。”
“汉人最重虚名。”
叱干阿利正在把自己代入到汉人的思维中去思考问题。
“况且那大晋太尉刘裕早就不甘屈居晋帝之下,篡位之事不过早晚的事。”
“我们要拿出让让刘裕不能拒绝的筹码。”
是的,叱干阿利从来想要说服的都是刘裕。
吴提小心翼翼的问:“那位能同意吗?”
他已经猜到叱干阿利想要说什么,可位于统万城中那么骄傲的赫连勃勃允许他这么做吗?
“太子殿下,你太小看单于了。”
叱干阿利和赫连勃勃都是从亡国灭种的灰烬中走出来并一路扶持到今天。
他太了解赫连勃勃了。
名声?尊严?
那是什么?能吃吗?
还是能将敌人杀死?
只要战马和弓箭握在手中,赫连勃勃就还是大单于,匈奴唯一的王。
什么礼仪道德,上下尊卑,都是从汉人的土地上流传到草原上的。
在游牧民族永远只有一个法则——胜者为王。
要是赫连勃勃在意脸面,那他就不会在刘裕刚走的时候攻打关中,更不会趁着这个机会让叱干阿利跟着柔然使团出使关中。
“那太子您那边?”
“我无所谓,我父更无所谓。”
柔然比胡夏还蒙昧。
也更原始。
同时也更注重眼前利益。
“好,那我们明天再去见刘义真。”
“若他拒绝呢?”
“呵呵。”
叱干阿利笑的很阴险。
“太子还是不懂汉人,现在刘义真虽然主政关中,但和草原上的部族完全不一样。一个部族的首领可以决定自己的牛羊奴隶,但汉人却不同,这种涉及大晋朝堂的事情,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这把稳了。
第二天两人再次见到刘义真时格外正式。
吴提和叱干阿利双双单膝跪地以手顿胸。
“大晋长安公,我等还有一事需上表给大晋皇帝。”
刘义真不知二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就问道:“何事?”
“我等素闻天朝威名,心生仰慕之情,特来向大晋献贡,奉大晋为宗主,永世为晋臣。”
哦。
刘义真信你个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果要奉大晋为主,那你们之前干嘛去了。
刘义真正要回绝的时候,脑海里灵光咋现。
他有些玩味的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大概猜到他们的意思。
“二位使者,据我所知这种事情需要两国正式交递文书。现在二位口说无凭的,我怎么能相信二位不是假传贵国君主之命呢?”
两人自然早有准备,呈上两份国书。
刘义真一翻。
嚯!墨都没干呢!
这造假造的有点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