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刘裕随便的话,借谢灵运三个胆子都不成。
无奈,谢灵运只好是写了一份拜帖转交给宋国公府,约刘义真晚上在淮水(秦淮河)边一处酒楼相见。
等刘义真从刘裕那回到宋国公府时却看到三个女人正坐在一起。
孙氏、郭氏,还有李静。
刚才面对一众朝廷高官时没有怂的刘义真此时却开始从心。
脚底一滑,刘义真就要往外跑。
“长安公,刚才有一封您的请帖。”
“哦?快拿来我看看!”
不管是谁,刘义真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拿过请帖,上面飘逸的字体却让他一愣。
“谢灵运?”
刘义真漏出古怪的神色。
谢灵运的鼎鼎大名自然是如雷贯耳。
在历史上,刘义真和谢灵运本来就是好基友,经常一起游山玩水。
但是现在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怎么会突然给自己请帖?
但是刘义真现在反正是不想陷入家里的修罗场,去见见这位青史留名的大才子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
人家姓谢!
刘义真也没有换衣裳,直接让车夫架着马车去约定的酒楼。
南朝名士好风流。
这娱乐场所自然也是远超前朝。
因为接近傍晚,此时的建康和刘义真早上看到的又有所不同。
火树银花、车水马龙。
街边各个坊市店铺的生意都红火起来,人群乌泱泱的围在一起,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大人们围坐在一起玩着六博,小孩则在一旁玩起弹棋。
如此,倒也称的上是一片祥和。
“长安公,到了!”
马车行至酒楼,刘义真下了马车,迎面便是一座足有三层的酒楼。
“山水阁?”
看到酒楼名字的时候刘义真嘴角就一阵抽动。
他大概猜到这是谁的产业了。
而酒楼门口的侍者小厮一见刘义真是乘坐马车而来,衣着也看着不凡,自然明白是贵客,赶忙迎了上来:“敢问上宾是否有约?”
刘义真拿出谢灵运的请帖,侍者看后笑容更甚几分:“原来是康乐公贵客!您里面请!”
侍者带刘义真来到三楼,这上面略显空旷,只有一间隔室灯火通明,里面隐隐有嬉闹之声。
侍者拿着请帖敲开隔室的门,不一会里面的人就走了出来。
“长安公!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谢某给您赔个不是!”
出来的自然是谢灵运。
只不过现在谢灵运满身酒气,脸颊红润,显得有些上头。
“无妨。”
刘义真也不在意。
有才华的人习惯或多或少都不大好。
几百年后还有一个叫李白的比谢灵运更能浪,对他们还是包容些好。
谢灵运亲自带刘义真入了隔室,里面的颓靡之景却让刘义真略微感到不适。
除了谢灵运外还有一个男子在。
此外还有四五个衣衫凌乱、眼神迷离的女子。
“长安公,这位是颜延之!”
好嘛!又是历史上一个自己的好基友!
此时的颜延之明显是有些酒醉,连站起来都费劲,只得是战战巍巍向刘义真行礼。
“既是私宴,不比拘泥于礼数。”
刘义真本是想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但谁知这话居然颇对谢、颜二人胃口。
“看来长安公也是个妙人!”
刘义真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后询问起谢灵运:“不知康乐公突然宴请我所谓何事?”
谢灵运不知是不是被刘义真之前的话有些误导,以为刘义真也是个风流世子,此刻却是更加奔放了几分:“长安公唤我一声公义(谢灵运表字)即可,不必如此拘谨!”
“好的,公……谢公义。”
谢灵运给刘义真倒上一杯清酒:“其实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听闻长安公作的一首风格迥异的诗歌,有了猎奇的心思,这才给长安公送上请帖!”
“诗?”
刘义真马上想到给小富阳写的那首诗。
这丫头怎么回事?
早上写的诗下午就传到谢灵运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