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道济指着的正是大河的第二大支流汾水。
这条水系被吕梁山和太行山夹着,从北部的平城一直延续到蒲阪。
从汾水坐船打到平城是不可能的,但若只是利用它攻占河东倒也不是说痴心妄想。
只是……
这里的水路太过凶险。
王镇恶当年从大河入渭水几乎就是九死一生。
汾水可比渭水凶恶百倍。
这里上游就是恐怖的壶口瀑布,下游则是三门峡。
想从这里的水路打过去……
就是在赌命。
刘裕听完檀道济的这条决策后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这么危险的战术根本不符合他的预期。
但正如谢晦所言,将决战的战场放在河东是对大宋最为有利的。
所以攻打河东,要么拿人命填,要么兵行险招。
想了想,刘裕并没有急着否决,也没有顺势赞同。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
奇招,都是在双方无懈可击的情况下用的,现在还不着急。
充其量是让关中开始准备船只,有个后手。
问完檀道济,刘裕将目光放在徐羡之身上。
刘穆之故去后徐羡之就是刘裕的大管家。
前面有刘裕、谋士、武将他们去打,后面就要徐羡之一众文官坐镇后方。
徐羡之会意。
“陛下两年未动兵事,加上今年秋收所获,各地粮草积累足有一百五十万石。”
“南方之粮可以先运往荆州,过南阳从武关输入关中。”
“北方之粮多在彭城,运往关中虽然不易,但是……”
徐羡之说到这古怪的看了眼刘义真。
“前不久弘农王上奏,他派人疏通了鸿沟。重新连接起济、汝、淮、泗四河水道,如果走水路的话,粮食损耗比从荆州运输的消耗还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