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该死的洛阳!
谢晦咬着牙,盯着那舆图几乎要冒出火来。
此刻他对自己无比懊恼。
谢晦本身就是出色的战略家,论及实战,他可能不如王镇恶、檀道济、朱龄石这三大名帅,但是洞悉敌军意图的本事却是天下少有,甚至可以说是百年一出的不世人杰,不然刘裕也不会让谢晦成为自己的智囊。
这种敌军可能的攻击途径自己居然没有看出,实在是该杀!
谢晦此时对自己又气又恼。
他自然知道北魏一旦南下攻击洛阳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就凭河内郡这点人……如何抵御得了不受牵制的十万魏军?
而一旦对方拿下河内,过大河,据洛阳,就是把二十万宋军锁死在这片区域!
谢晦皱着眉:“撤军!”
河内不要了!
朱超石、傅弘之都要撤走!
撤到洛阳,保护住宋军撤退的后路!
不然大家谁都要死!
“可是……”
檀道济和谢晦都看向了上党郡。
要是在河内郡的宋军一撤,就几乎是把上党的宋军送往死路!
到时候北魏锁住上党郡南北入口,完全可以把上党宋军给困死……
虽然一些文武大臣都已经从介休撤往河东,但上党郡可还有刘裕长子刘义符在。
君主刚去世就将其长子弃之不顾……
这个罪名没人敢担!
谢晦不敢,檀道济也不敢。
这已经涉及到对君主的忠诚问题,要是二人真这么干了,死后都要被戳脊梁骨的!
但若不撤,没有大河这个天然防御体系来抵抗索虏,在河内郡的宋军根本不是北魏大军的对手,随时会被赶到大河里喂鱼,更被说可能连洛阳都保不住。
“该死!”
谢晦愤恨的锤了一拳桌子。
早知道当时宁愿盯着忤逆的罪名也要将刘义符从军中带走!
“谢侍中,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