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就是冒险了些……”
谢晦说到一半突然不说话了。
自从刘义真来到洛阳那一刻, 有几件事是不冒险的?
甚至就连刘义真一个人来洛阳这件事都很冒险。
之前一穷二白和拓跋嗣赌命的时候刘义真都敢光着膀子上,何况是现在?
谢晦指着从萧关进入关中后一条逐渐变宽的道路。
回中道!
萧关因为是修建在泾渭河谷当中,也是两山夹一道的地形。
随着泾河、渭河流入关中形成平原,从萧关进入关中过的道路也愈发宽阔,所以只要在胡夏彻底进入关中前将他们彻底歼灭在这条回中道上,也不会对关中造成太大的损失!
“陛下!此计可行!”
就和狩猎时一样,只要将赫连勃勃引入这狭长的回中道中,稍微给一点点的推力,赫连勃勃就会自己窒息。
而狩猎往往需要诱饵……
这天下,还有比关中更大的饵吗?
“重新调整战略,这萧关。我们不守了。”
“通知朱龄石,由他开始,我们和赫连勃勃玩一场游戏。”
“这游戏,就叫猎单于好了!”
此时在萧关内,朱龄石倚靠在墙根处,有些疲软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的状态很不好, 非常不好。
在每一个没有甲胄遮掩的地方几乎都有伤口,眼睛侧面肿起大大的血泡。那张国字脸上也出现了一道深不可见的血痕,从脸颊一直往下延伸下去。
朱龄石摸着脸上的伤痕,这是几天前胡夏险些攻上城墙时给他留下的伤口。
正是这一刀,让朱龄石清醒过来。
自己,要做好死战的准备了!
萧关作为关中的北大门,一旦被攻破,将有成千上万的关中百姓遭受战火的毒荼。
和那些因为自己亲人在敌营就不敢进攻的关中府军来说,朱龄石才更像一名兵。
更理智,更热血,也更冷酷。
他现在没有考虑别的事,什么用计策让赫连勃勃停止攻击,什么假意投降,什么别的烂七八糟……
仗打到这个份上,朱龄石对自己的对手赫连勃勃的认知已经足够清晰。
强大、残酷、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的人。
对这种人,乱用计策只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