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兄!”
谢灵运摇着头安抚道:“你若还想组建书院,当一院之长,那我现在就去和天子求情!”
在谢灵运的设想中,这点要求天子还是会答应他的,要是能让老友摆脱过往,这欠天子的人情用了也就用了。
颜延之红着眼看向谢灵运,发现他真诚不似作伪,又不由破涕而笑。
“灵运啊灵运,你当真是一颗赤子之心。”
“只是,我要的东西,是回不来的。”
颜延之目光有些惆怅:“自天子北伐归来后,大家对于东林书院都有着莫名的敌意。很多大世家的族人也不愿意来书院继续就读。”
“没了人,也就没了财源。我当时还自掏腰包请那些学子去秦淮河畔的画舫游玩。虽然难了些,但还算过得去……”
“直到那天。”
“一伙兵士直接冲入书院,说那里是什么藏污纳垢之地。遇人便杀,遇物便砸,若非我颜延之还有几分薄面,怕是已成了刀下亡魂!”
说到这,颜延之再次掩面哭泣起来。
“灵运!你说,东林书院不过是个教书育人的地方!为何就惹上了这等祸事?”
谢灵运犹豫了几番后,还是说出一个诛心的问题:“延年,那你恨天子吗?”
“……”
恨吗?
当然恨!
遥想和天子初次见面,他和谢灵运都是诚心投靠刘义真的。
被刘义真安排到东林书院时,他也是诚心想把东林书院给办起来。
但如今……
可想着想着,颜延之也是将满腹牢骚化为一声叹息。
之前东林书院的事已经得罪了世家,要是这个时候再得罪天子,那他颜延之可是真的没活路了。
“刚好我要去拜访一个人,延年兄可要与我同去?”
谢灵运看到颜延之的答案后,很开心的邀请他一同出去。
“何人要灵运亲自拜访。”
“巢尚之。”
“那个新科状元?”
颜延之目光中有些惊奇。
“灵运兄对他有兴趣?莫不是要以诗名搓搓他锐气?”
“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