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汉人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赫连勃勃并无太多的愤怒,或者说,让他愤怒的事情太多,已经犯不着在为一个女子动气。
“并非你的女儿背叛了你,只是当时的形势已经由不得她。”
刘义真拔出腰间的宝剑将剑尖指向赫连勃勃:“正如你我之间的斗争,从来都不是私仇,所以也犯不着牵扯到家人。”
赫连勃勃此刻也爬了起来并抽出大夏龙雀和刘义真遥遥相对。
听到刘义真的话后他也笑了起来,只不过因为之前翻落马下让脏器受了不轻的伤,有些许的血液涌上来沾湿了他的牙齿,让赫连勃勃此时的面貌分外可憎。
“确实,这根本不是私仇。”
“你我之间,宋夏之间,汉胡之间,哪有那么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说的明白些,就是我们活不下去,便要去和你们汉人抢食。”
“同样,你们汉人活不下去,便要去和南方的蛮夷抢食。”
“大家都是草原上的豺狼罢了,称王称霸也好,抢夺地盘也好,厮杀狩猎也好,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赫连勃勃突然有些感慨:“若有一天,我们匈奴儿郎皆有肉吃,有衣穿,老人不被冻死,孩童不被饿死,或许我们也会和你们汉人一样在北方修筑城邦,然后世世代代的在一处生老病死,你说是吗?”
刘义真见赫连勃勃此时居然是和他探讨起匈奴的未来,心中也是明白了赫连勃勃想要做什么。
但他还是摇头拒绝了赫连勃勃的提议:“就算你们匈奴能在一个地方闭塞不出。等到十年,二十年后,再多的牛羊也不够你们的孩子吃,再多的屋舍也无法庇护你们的老人,到了那时候,你们还是要走出来的。”
“而那个时候,战争与杀戮也会跟随你们一同到来。”
听到刘义真的解释,赫连勃勃居然是露出苦恼的神情。
“人啊,真是可怜。”
“你呢?你有什么没办法解决吗?”
听到赫连勃勃的反问,刘义真本想敷衍了事,但在看到赫连勃勃散落的头发时还是重重的点头。
“朕知道方法,但朕要先带着他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