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许久,刘义真再次来到赫连氏的宫殿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里面的花草都显的有些灰暗,似乎是继承了主人的颓废,郁郁不开。
听闻刘义真到访的赫连氏赶忙出来迎接,但她那双浮肿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其真实的状态。
“朕让人做了些羊汤给你带来了,用于烧肉的木材是河套的红柳。朕听说用那种香气很特殊。”
“而且这味道……你应该也很熟悉。”
“……”
“谢陛下。”
赫连氏打开食盒,里面的羊汤依旧滚烫,刘义真贴心的递给她一个勺子,让她就食。
舀着羊汤送入嘴中,刘义真安静的看着赫连氏唇上的胭脂在热汤中化开。片刻后,这勺中的热汤却迟迟不肯入喉,几滴硕大的眼泪砸入晕开的汤勺中,里面的水花让赫连氏终于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你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来的确实太快了。”
国战,最重要的就是战机,不然就是国力的对耗。
赫连勃勃知道他耗不死刘义真,便孤注一掷的想打下汉中逼刘义真回到南方。
奈何,这局做的,却是把自己做死了。
刘义真没有和赫连氏说这些,因为他知道赫连氏听不懂,也不想听。
“如今你的大哥赫连璝已经改回刘姓,被朕封为新的匈奴单于。朕答应你只要他不做乱,朕就给赫连血脉留一条路。”
刘璝对于刘义真而言确实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现阶段,
刘宋自己的骑兵势力还没有组建完成,暂时无法对草原实现完全的控制。所以是不可能把刘璝这个“匈奴单于”放回草原任其做大成为北方的又一个威胁,顶多是让他带着族人在河套溜溜马、牧牧羊什么的。
这样的匈奴单于,对刘义真实在起不了什么威胁。
故此,刘义真向赫连氏的保证是真的。
走到赫连氏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朕知道你的家现在没有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你的家人保全下来了。”
赫连氏听到此话,哭的更加大声,也更加无助,双臂环绕住刘义真彻底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