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姜鱼,紧闭着双眼,梦魇一般困在了灼烧的煎熬中。
滚烫的灼烧感撕裂着身上的皮肤,似乎血肉都要被大火燃烧殆尽,巨大的痛意像是猛兽吞噬万物的血盆大口。
痛,好痛!
她挣扎着,手脚像是被坚固的铁链锁住,根本挣脱不开。
兜头倾泻而下的岩浆,不停冲刷着残破不堪的身子……
猛地睁开眼。
“做噩梦了?”
耳边是低沉好听的嗓音。
傅沉舟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中划过一丝忧虑,“怎么出那么多的汗?”
“我没事。”
姜鱼仿佛还没有从噩梦的痛苦中抽离,声音有些暗哑,带着浓重的疲惫。
她最近偶尔会想起一些片段,再去细想,又像是山间弥漫的雾气,一伸手根本抓不住。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她调节着自己情绪,努力不让自己沉溺在那些虚无缥缈的灼烧感中。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指尖触摸到隐隐的烫意,似乎一用力,皮肉就会像冰淇淋一样融化。
脑中忽然闪过一副森森白骨。
她慌忙拿开手。
见她似乎被梦魇惊着了,傅沉舟立马将人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鱼儿宝贝不怕,我在这儿。”
她没有说话,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结实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平静下来。
“今天把工作安排推后,我约了齐昱宸,陪你去一起去做深度催眠。你这种情况,有点儿像我之前的症状。他能治好我,也能治好你。”
傅沉舟很担心她的身体。
他太清楚被梦魇会有多痛苦,那种灼烧感让人抓狂,刚开始是痛,后面被痛得压不住心中的暴戾。
那种想要毁天灭地的恨意,几乎要把人逼疯。
来到齐昱宸的心理诊所。
姜鱼脸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整个人有些脱力,疲惫地靠坐在傅沉舟身边。
“你好,我是傅沉舟的好朋友,齐昱宸,你可以叫我宸宸。”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齐昱宸,手里端了一杯玫瑰茶,笑盈盈地递给姜鱼。
傅沉舟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我们不是朋友吗?还叫你宸宸?恶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