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不睁眼,是怕看到太康帝表情,会恶心的想吐。
“这事……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从臣妾这里查出来的,皇上能不能给臣妾个恩旨,别让太子继续查了?总觉得……很难为情呢……”
太康帝明白了,田贵妃真正想求的,就是这个。
还是在为他着想。
魇胜之事,哪是什么值得张扬的?如今祸首即伏,确也没追究的必要了,若大开杀戒,搞的满城风雨,未必是好事……
“好。”
太康帝应了。
他不但应了,还当即召高公公进来,给太子下了口谕。
他亲了田贵妃一口:“这下放心了吧,磨人的小妖精。”
田贵妃娇嗔:“皇上——”
太康帝拉上帐子,继续同田贵妃继续前事。
一边爽快,他也没忘了正事。
前朝宫人,倒是个问题。虽他登基已久,帝位稳固,但并不排除有异心者。贵妃的这个提醒,来的很是时候。
太子今次的确无辜,可下次呢?不定什么时候,这群宫人见着太子不错,就围了上去……
不行,是时候清查一番了。
……
杨暄很听话,太康帝说不让查,就不查了,把手头事情全部丢开。等待数日,田贵妃伤好的差不多,朝上出了新事,太康帝精力转移,情绪慢慢平淡时,才把那宫女,连同诸多证据奉上。
他折子写的十分细致,说是当初查到了这些东西,感觉不大对,虽则现在事情已平,这些东西不应该再拽着了,可他总觉得,得让父皇过目一番。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信息量多一点,总不会是错。
当日父皇一叫停,他就停了,这些东西,都是当时查到的,未有结果,如今全部奉上,随父皇意愿追不追究。这事梗在心中太久,如今交给父皇,终于轻松了……
太康帝看完,一个人沉思了良久。
他再一次觉得太子不错,性子虽直,偶尔还可能不招待见,但心是真纯粹。
他不喜欢麻烦,很多时候,只要事情不算太大,他都不愿追究。到底……是别人在为他解决麻烦,还是利用他这个性格玩心机,制造麻烦再‘帮他’解决麻烦?
还是,他以为掌控着全局,其实是别人借着他的手,掌控着全局?
第一次,太康帝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
第一次,太康帝对枕边人生了疑,开始另一种方式的关注。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事实如何,于他而言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边的人,到底谁忠,谁奸?
……
崔俣此连环计,还有后图。
越昌两兄弟互斗,爵位削了,在太康帝及朝臣中印象会降低,尤其越郡王,太子没回来时,可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人选,这番表现,着实让人失望。
朝臣们一失望,越郡王起初组建班底就有危险了,不知多少人会改弦易张。
队形一旦摇晃,队伍顶端的人就会着急,比如越郡王铁杆庄郦。
如今他正跟贾宜修咬着,此境况一来,他只会把贾宜修咬的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