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有人问:“他身上有牌子?”
伍亮淡淡扫了越皇子一眼。
不用他示意,越皇子也明白,当下把牌子掏出来:“这是慧……我爹给我的,说是……说有家人,在等我。”
他也会演,把牌子拿出来时眼圈都有点红:“父亲性子虽有些严厉,但手下活人无数,为了大家过好日子,一直很拼命,他的遗命,我断断不敢遵……”
他在提醒这群人,慧知可能对他们‘过于严厉’,引起他们不满,但他们也要记得,是吃着谁的饭,平安享受到现在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是畜生干的!
至于遗命……
至今没半点消息,慧知肯定被太子抓住了,以太子性格能力,一旦抓住,就不可能放人,慧知有什么话,都已经是遗言了。既是遗言,有没有说过,怎么说的,自然由他编。
万一的万一,他看错了太子,太子丢人现眼,没制住慧知……也没关系,他不是布置了个‘被掳现场’?只要随机应变,保住小命,回宫继续去做越皇子不就行了?
遂形势虽然有点不利,越皇子还是稳的住的,并没有特别害怕。
齐师捋了捋山羊胡,三角眼犀利的往越皇子身上一瞟:“虽说是以牌子认人,但牌子是死物,最容易发生意外……”
这话立刻有人响应。,
“就是!今天事那么多,咱们都听说了,谁知道是不是有朝廷探狗,见缝插针偷了东西,过来收集情报了?”
“不谨慎不行!”
“不然这位——甭管是谁吧,同咱们说说,这牌子是怎么到你手里的?经手的是谁,姓甚名谁,有什么安排?”
“还有还有,东翁什么时候同你相认的,都说了什么?”
“至少咱们这一群里,东翁会提起几个人,你说几个名字出来听听!”
越皇子脑门就见了汗。
这群人还真是难缠!
牌子是他从昌皇子手里抢的,昌皇子曾自言自语,他听明白了,确是有人帮忙安排,可安排的那个人他没见过,不知道姓谁名谁!
慧知同昌皇子相认时他又没在场,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面前这堆人,一个两个他都不认识,名字?势力?慧知的交待?他一点都不知道!
越皇子突然有些怀疑,冒险的这一步,是不是错了?
“呵,”伍亮冷笑出声,“东翁的话不认,留下的牌子不认……你们,想造反么?”
齐师窒了一窒,方才三角眼一撇,阴气森森道:“东翁的东西,我们自然认,我们也盼着有位少主,但事情总得捋明白了,对所有人都好。”
见伍亮眉尾挑高,似是不高兴,他又添了句:“这以后,还是要好好合作的,伍大人可莫让咱们难做。”
真正造反大事要合作的,是万霖,和慧知——眼下慧和不在,对一切最熟悉,掌控着一切的,是他,齐师!
伍亮嗤笑出声。
没错,真正造反的是他家将军和慧知和尚,可慧知的用途,全在突厥外援,眼下信息已经发出去了,等着就是,下面这群人……不是他说,他家将军还真用不上。
“齐师这话——”
“齐师这话不错,但眼前这位公子,还真不能如此怠慢!”
伍亮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有一道声音从后方插入,一行人,也缓缓跟着出现。
为首两人,一人而立之年,眉目凛冽,腰背笔直,气势含威,周身环绕着一股肃杀之气,不消多看,就能知道,这一位,定是军中之人,职位还不会低。
另一人行在他身侧,削肩长腿,腰肢纤细,气质柔软,肤白似雪,唇红如樱,眼梢微微上翘,眉目流转间,全是说不出的风情。
可他一样肩背挺直,不管走路姿势还是脸上表情,都特别正派,看起来有一种明月清风的疏朗,并不会让人看错他的性别,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反而觉得他清俊无匹,很是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