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在府城住了一个月后,接到了温家的请帖。
温宝淑和刘建茗的婚期定下了,就在半个月后。
温纶对这个在这么忙的时候,还冒出来添乱的消息,十分不痛快。再加上对温宝淑的恶感,贺仪什么的全都交给了黄真去准备。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人都不想去。
“我生病了行不行?”温纶做生意完全是个新手,熊大虽然比温纶多了点管理经验,可是战场和商场完全是两回事情,通用的地方只是在精神层面。实务方面的操作,他也需要慢慢摸索起来。
熊大回复着信件,转头亲了温纶一下:“别咒自己。”要生病也是别人生,哪有盼着自己生病的?
请病假都不行?温纶气得差点拗断毛笔。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胃,感觉还没吃上那顿酒席,胃已经开始抽抽了。
但是,实际情况比起温纶预料中的,要好太多。
这一天,温家所有人都很忙碌。
连身体还没有好全的老县伯,也坐在大堂里和来宾寒暄交谈。
刘氏作为主母更是忙得团团转。
剩下的温诚、温宇泽、温景盛三个男丁,更是得负责招呼客人。
反倒是温纶这个嫁出门的,显得十分清闲,也就是有限的几个同窗旧友招呼了几句。
“这里结束之后,我们几个就要赶考去了。”王宁显然心情不错,心态也很放松。
温纶看着这几个县城里的学霸旧友:“嗯,能结伴同行也好。”
安澜往唇边递的酒杯顿了一下,然后突然站起身道:“本以为……温纶,我敬你一杯!”
温纶眼带疑惑,倒是没有拒绝:“预祝三位金榜题名,温纶在家恭候三位佳音。”
王宁和刘朴也站了起来。
一杯酒喝完,安澜就没再说话了,低着头喝闷酒。索性他们这一桌并不显眼,这才没让人发现异状。散了席后,安澜已经醉成了一滩软泥。王宁和刘朴一人架着一边胳膊,将安澜带走。
温纶看着三人的背影,头一转靠进了熊大的怀里,轻声道:“别担心。”上一次,他就觉得有些怪,今天可真是太明显了。他本来还担心熊大有想法,可熊大只是沉默着给他布菜。
熊大看着微醺的媳妇儿,微微收紧了手臂:“嗯,我不担心,真的。”婚礼补办过后,他的心好像就定了下来,有了温纶属于他的实感。
他们两个有婚书,拜过堂,有朝廷的封号。更何况,温纶这么一心一意地替他安排那些昔日同袍的生计,他不是睁眼瞎子,温纶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果不是对他好,温纶怎么会那么用心?那些昔日同袍,完全是他的责任。温纶明明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做做学问,也能无忧无愁富足一生。
婚宴结束后,两个人本来打算次日就走,结果因为温纶宿醉多留了两天。
第三天两人临行时,看了一场好戏。
温宝淑归宁的时候,一进门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