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感觉他话里有话,便赶上一步道:“邓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罢。”
邓梁想了想,方道:“你要小心邓有才兄弟,还有族长七老爷。”
邓梁走了,花见去厨房跟吴嬷嬷做饭,马夫人在房里给观音菩萨念经,马科独自坐在房里想着邓梁的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言自语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喵。”刘晓东不知道什么时候玩完黄豆回来了,听了马科的嘟哝十分狗腿地附和了一声。
推磨的驴和点豆腐的石膏粉都要逢集的时候才能买到,邓庄的市集每逢三七之日才开,马科一时没别的事儿,单只每天给泡着的黄豆换水,因为厨房里温度较高,不过三天便发了半盆子豆芽。
由于没有催肥,这些豆芽的芽子都不算长,但晶莹剔透煞是可爱,这晚花见用豆油掺着荤油炒了一盘,一家人吃了都赞不绝口。
马夫人道:“原来这黄豆还有这种吃法,先前从未听过,阿珂,你是怎么知道的。”
马科支吾道:“在杂书上看的。”
马夫人又尝了两口,道:“不错,我原先跟老爷去荷香记吃席,也没见他们有这道菜。”
马科好奇道:“荷香记?那是什么地方?”
花见插嘴道:“是涣州城最有名的酒楼。”
想想开酒楼也不错呢,马科嚼着米饭想,自己厨艺还可以,放在现代不咋地,但哄哄古人想必还是可以的,只是没有本钱,罢罢罢,以后再说吧。
饭后花见收拾厨房,马科在院里转了一圈,忽然想起了新安的石磨,虽然现在还没买到石膏粉,但豆浆还是可以磨的。
马科一时兴起,便端着一盆泡好的黄豆去了柴房,好在石磨不算大,手推也不甚费劲,吭哧吭哧忙乎了半天终于磨了小半盆豆浆出来。
马科让花见帮着用纱布将豆渣篦干净了,生了火细细熬熟,又加了些糖,亲自给马夫人端了过去。
古代没有化学污染,虽然黄豆个头大小不一,卖相不好,但熬出来的豆浆却是香浓之极,马夫人喝了两口,咂舌道:“阿珂,你是从哪儿学的这么一手手艺,竟比城里荷香记的豆浆还要香甜。”
马科再次支吾:“是从杂书上看的,试了试,竟然做成了,娘,以后我天天给你磨豆浆喝。”说着又让花见给吴嬷嬷也倒了一碗,道:“吴嬷嬷,你也尝尝。”
俩老太太见马科孝顺又能干,老怀甚慰,连连夸奖。
回到房间,马科问花见:“这荷香记到底有多出名啊,为什么一提到什么好吃的娘都要拿它来比?”
“荷香记虽然是涣州城的酒楼,厨子却大都是从帝都冲州请来的,听说掌厨以前还是御厨呢。”花见解释道,“何况它的老板是西门大官人。”
“西门大官人?”马科饶有兴趣,不会是西门庆吧?或者西门无恨?
第7章 好汉救命 …
“西门大官人大名叫作西门放,原是侯门之子,荣远侯三代世袭,到了他这一代已是第五代,虽然没了爵位,西门家在涣州也是数得上的名门。”花见虽然只是个小丫鬟,但素来喜欢八卦,镇上村里的事情知道的挺多的,“说来也怪,这西门大官人也不喜入仕,专爱做生意,家有良田千亩,还开着一家生药铺,除了荷香记,涣州七八家酒楼都是他的产业。就是京城冲州有名的秀鹿苑、听风楼,也有他的干股。”
原来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啊,马科摸下巴,听起来倒是挺像刘晓东的。
“现今他虽然没了爵位,但毕竟是侯门子弟,跟京城官员关系极好,以前常听老爷说,涣州知州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马科心中感叹,果然朝里有人好办事,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红色企业家官二代什么的就是牛。
“不过啊,他最厉害的就是家里老婆多。”花见话锋一转,道,“他今年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已经娶了十二房小妾,加上正妻,足足有十三个老婆。”。
“啊?”马科好奇,咂舌道:“这么多?他忙得过来嘛?”
“这算什么,最巧的是,这十三个老婆又给他生了二十个女儿,却偏偏生不出儿子。”花见嘻嘻一笑,道,“所以啊,这西门家的小姐名字都起的十分有趣,不是招娣就是盼娣,再要么就是来娣、有娣。”
“噗……”马科忍不住喷出一口茶来,怪不得这位西门大官人要娶这么多老婆,真是太悲催了。
十月廿三,邓庄的市集终于开了,马科大清早就跟花见收拾停当,要去集上买石膏粉和驴。
花见看着镜子咂舌道:“哥,你可真好看,比城里的官家小姐还美。”
马科无语,用一块碎花帕子包了头,道:“哥不爱听这种恭维话,你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