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没骗你吧,咱家的玉米是不是全村最强?”花见洋洋得意。
“奇怪了。”马科抽抽鼻子,觉得晚风里带着股轻微的臭味,十分熟悉,“这是什么味儿?”
“肥料么。”花见随口说,“大概白天里定邦哥刚追过肥。”
“哦……”马科还在细想,一旁邻居家的老农看见了他,打招呼道:“哟,马姑娘,来地里瞧瞧?”
马科上前寒暄,那老农在鞋帮上敲敲旱烟,道:“也不知你家小伙儿怎生种的,这半个多月来庄稼长的这么好,咱们都看着眼红呢。”
马科笑笑:“我也不知道,您明儿直接问他罢,他是个直性子,不会骗人的。”
老农重新装上烟锅,抽了一口,叹气道:“这一个多月都没下雨了,南河也要干了,若是老天爷再不开眼,咱们这些庄稼恐怕都要活不成啦。”
这年月种地本就是靠天吃饭,马科看了看天边的火烧云,暗暗摇头,看样子明儿又是个大晴天。
“村长今儿说了,从明天开始咱们邓庄和隔壁的王庄要限水了。”
“啊?”马科诧异,“限水?怎么限?”
“灌溉渠上边有个闸。”老农指了指远处,“水从南河引进来,在水闸那儿分成四路,分别流向咱们两个村的四个方向,限水么,就是不能跟现在似得四个闸都开着了,怕是要换着关几个,以后咱们这半片的地啊,恐怕四天里只有一天能浇上水了。”
“哦。”马科对农业是一窍不通,要不是原先认识刘晓东这个果蔬大王,连白菜都以为是树上结的呢,听他这么说也不明白限水这事儿有多严重,“那样是不是水就不够浇了?”
“是啊。”老农面色凝重,“玉米最是贪水,尤其是长到这个节骨眼上,弄不好就得旱死,要是南河的水再一干,秋收的时候大家都得哭啦。”
“这么严重啊?”马科望了望远处的水闸,“您看现在这天气,过几天能下雨不?”
老农摇头:“不好说啊,听说村长今天已经找长老们去商量了,恐怕要全村一起筹钱,去城里请铁算仙来求雨了。”
天色渐晚,马科抱着猫回了家,刘晓东虽然跟着他出来遛弯儿,可是打着呼噜睡了一路,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马科脱衣上床,刘晓东睡眼惺忪地“喵呜”了一声,蹭过来盘在他身旁卧下了,乖乖抱着他的胳膊,不一会又发出了鼾声。
值夜班就是辛苦啊,马科无奈苦笑,轻轻将它的爪子拨开了,刘晓东睡梦中哼唧了一声,闭着眼,小爪子摸摸摸摸,不依不饶又抱紧了,怎么也不肯放松。
马科叹气,警告道:“半夜走人的时候别弄醒我,不然我跟你急啊。”
刘晓东抖抖胡子,没吭声。
睡到子时左右,马科准时惊醒,意外地发现今晚刘晓东居然没出去,仍旧乖乖卧在他旁边,且大概是因为白天睡醒了的缘故,正瞪着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怔怔看着自己。
马科莫名奇妙心情大好,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道:“不出去了?”
刘晓东凑过来舔了舔马科的手,无限眷恋地蹭进他怀里,发出意味深长的叹息。
马科挠了挠它的下巴,温和地道,“怎么,想起我的好啦?”
小猫点头,马科笑道:“别人都是娶了老婆忘了爹,就你喜新不厌旧,挺好,挺孝顺。”
“喵呜。”刘晓东来了劲,爬到他胸口,伸出小爪子搂住马科的脖子,湿漉漉的鼻头在他颈窝蹭来蹭去,不时还用小舌头舔他的下颌。
“别闹别闹,乖乖睡觉去!”马科被它闹的身上发痒,躲来躲去摆脱不了它的魔爪,不一会心里竟也有些发痒,浑身都燥热起来。
“喂,你够了啊!”马科一张脸红到了脖颈,佯装生气的样子将它使劲儿从自己身上扯开了,侧身背对着它,道:“要发春还是去外头找你的相好吧。”
一语既出,马科倏然惊觉自己话里竟带着些醋意,顿时如五雷轰顶,囧的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说BI搅基什么的他还都能淡定的话,恋物人兽什么的那可就太下限了……
大热的天马科一头冷汗,自己竟然被一只猫撩拨起来了,这是多么大的悲剧啊,更悲剧的是,这猫还是公的。
我怎么不去死一死呢……马科内牛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