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不行啊,售楼处说必须要本人摇号啊。”电话里秘书的声音很无奈,“您赶紧自己拿身份证过来吧,队我已经给您排上了。”
“知道了。”刘晓东皱着眉挂了电话,刷刷刷签下一张十万块的支票,扔给对面的男孩,“给。”
“谢啦。”男孩弹了弹支票,塞在衬衫口袋里,“刘哥你真大方,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刘晓东没什么表情,站起身,将手机钱包什么的收拾进手包:“你走吧,把我钥匙搁下,还有,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干嘛?”男孩绕过办工桌,黏在刘晓东身上,大腿似有似无地摩擦着他那个部位,“还生气呐?他是我同学,你这一段不是忙吗,所以昨晚……”
“行了。”刘晓东不着痕迹地让开一步,看着他的眼睛,“他是谁都无所谓,我要的是伴儿,不是炮友,这我早跟你说过,你想跟别人好,没问题,直说就行了。”
男孩变了脸色:“刘哥,昨天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我……”
“没什么对不起的,也不是第一回了。以前我都忍了,觉得你还小,可我是人,男人,不是忍者神龟。”
“刘哥我错了……”男孩慌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老了,理解不了你们小年轻的心理,我玩不起,OK?”刘晓东说完拿着手包出了门,“算了钥匙你丢了吧,我换锁芯,还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迈腾以130迈的速度飞驰在三环上,刘晓东面无表情地绕过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忽然有一种希望交警一次性把他一年的分都扣尽了的冲动。
生而为GAY,本就是一种悲哀,也许一直一来,追求的东西,对于一个GAY来说,确实是太奢侈太奢侈了。
赶到会展中心的时候,刘晓东被那人山人海的场面吓了一跳,也不知道现在的人都疯了还是怎么的,就跟房子不要钱似的。
“刘总,刘总!”秘书小李一眼就看见了铁塔似的刘晓东,拼命挥手,“这儿,这儿,快着点儿嘿,还有十来个人就轮到你了。”
刘晓东快跑两步过去,小李把一大包东西塞他手里:“这是今天售楼会的礼品,我帮您抽的,三等奖嘿,酸奶机。”
刘晓东皱着眉接过环保袋,站在小李前边,后面的人一直虎视眈眈,见他插队都大声嘘他,小李忙退出队伍,满脸堆笑地跟解释:“我们一块的,他来我走他来我走。”
“行了你回去上班吧。”刘晓东对小李说,“剩下的我自己来。”
“那我走了啊刘总。”小李如获大释,背着包赶紧溜了。
刘晓东开始了排队生涯,站了一会,忽然发现了个重要问题——他尿急。
过去的七十二小时里他连着加了两宿的班,全靠咖啡顶下来的,咖啡什么都好,就一样不好——利尿。
小李已经走了,排在后边的都是豺狼虎豹,刘晓东可不敢离开。
站着又憋了一会,冷汗哗哗从头上流了下来,刘晓东感觉眼前金光一片,再憋下去就要爆了,可看看前边,起码还有五个人没办完手续。
“喂,哥们。”刘晓东实在没办法了,拍了拍前面一个人的肩膀。
“啊?”一个年轻小伙子转过头来,询问地看着刘晓东。
“你要酸奶机吗?”刘晓东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啥?”小伙不明白。
“我抽了个酸奶机。”刘晓东说。
“哦。”小伙说,“挺好挺好,我就抽了把牙刷。”
“送你吧。”刘晓东说,“我用不着。”
“啊?”小伙一愣,“不、不用,我已经有牙刷了。”
刘晓东把袋子塞他手里,“酸奶机送你,你帮我个忙,我现在去上厕所,你帮我排队,别让别人占了我的位子就行。”
“哦。”小伙明白了,摆手,“你去你去,我等着你。”
刘晓东一溜烟地跑到厕所,门口居然也排着一行望不到边的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