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铅笔,范阳推开门走出去。
此时已经12月,入冬了,门前的一颗核桃树下,有两张石头桌子。
范阳的爷爷,在和一个老头下棋。
旁边的一桌,赵光明和几个老头,凑在一起打桥牌。
范明礼还没进去之前,他们家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范老爷子钓鱼,采石,种庄稼,养牲口都是一把好手,他家的院子也是附近几个生产队里最平整的。
自己打了口井,范明礼有钱了,房子没修,还是以前的瓦房,院子到是整理过一番的,外面砌了一圈堡坎,都是清一色的条石垒起来,堡坎的边上种了几拢海棠,还有两颗桃树,几颗李子树。
坝子是水泥打的,夏天可以晒粮食。
没有围墙,院子是开放式的,农闲的时候,几个老头凑在一起抽烟,打牌,还是挺有乐趣。
他妈妈和爷爷,在这里生活搞习惯了,范阳就还是琢磨着,明年找人把房子修一下,整成一个二层楼的小院子,给自己也弄两间房,不然回来老是住旅馆。
却没想到赵光明,跟村子里几个老头还处得挺好。
跟几个老头出去钓鱼,打牌,搞得不亦乐乎。
本想叫着他一起的,看他打牌打得起劲。
索性算了。
在门口逗了逗狗。
“老哥,你先玩,我去皮鞋厂转一圈。”
“嗯,去吧,待会儿我自己回旅馆。”
几个老头看见范阳,都是称赞不已:“二小子是真的出息啦。”
范阳的爷爷嘴角一撇:“出息什么,不过就挣了几个臭钱。”
话虽如此,可脸上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
自从被儿子气得脑溢血,瘫痪在家。
整个家,就像垮掉了一半。
还好儿媳妇贤惠,家务,农活全部都张罗了起来。
老爷子勤劳了一辈子,却没想到落了个半身不遂的晚年。
本以为完了,没想到这么快,范阳就把家给撑了起来。
孙子当家,比儿子当家的时候,好过得多了。
整日郁郁寡欢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值得一提的是大黑,现在和家里人相处得很不错。
老爷子下棋,拐杖就放在旁边。
大黑温顺得就像条金毛似的,趴在范老爷子脚边。
看见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
范阳还是感到满意。